张掌柜揣着银票美滋滋往回走,想到仓库里堆着的新鲜药材,心情快要飞到天上去。
前几日还在发愁怎么才能让宁长风这个穷光蛋还上欠他的银两,他那弟弟宁荣就找上门,鬼鬼祟祟要卖新鲜药材给他。
张掌柜一看品种:霍,可不就是从宁长风药材地里薅下来的!
他眼珠一转,当即压价收购了这批来路不明的药材,心想倒手卖掉能赚一比不小的钱,没想到好事成双,今儿一大早就收到了宁长风的欠款,足足一百七十两的银票,这下可赚大发了!
他哼着曲儿走进巷子里,肥胖的身躯左摇右摆,像只大鹅。
突然,昏暗的巷子里传来人声:“两头吃黑,还满意么?”
张掌柜的顿时吓了个激灵:“谁?”
就见墙头跳下一人,不是宁长风还能是谁?
见他手里勾着一串钥匙,张掌柜赶紧去摸腰间,果然挂着的钥匙串不翼而飞。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我喊人了啊——”他色厉内荏地叫喊着,身体却随着对方的逼近不自觉后退。
不知为什么,宁长风虽是一介哥儿,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比男人还要让人发憷。
他哪是宁长风的对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捆了手脚,一根扁担穿在中间,像猪一样被挑了起来。
“呜呜——”张掌柜的还要说什么,被破布及时堵了嘴。
“去衙门让你说个够。”
再看宁荣,手里攥着几百两银子,一时又觉得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了,终日流连茶楼酒馆,甭说回家,连玉姐儿那里都少去。
今日好不容易去一趟,却被轰了出来,年轻的寡妇哭哭啼啼,只道他身上胭脂味儿熏天,定是有别的相好了。
大丈夫在世有几个女人怎么了?
妒妇!
宁荣心中厌恶至极,因着她娘家的关系或许对他仕途有益,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哄,他长得白净,又惯会花言巧语,哄得小寡妇那叫一个眉开眼笑,被翻红浪。
这些且不说。
只说宁大壮和赵小芝夫妇,因着躲祸近日一直藏在亲儿子家,连门都不敢出。宁荣翻墙去找小寡妇约会这事儿能不知道?
在北昭国,寡妇未脱离夫家而与其私会可是大罪,他们家荣儿可是将来的秀才老爷,可别被这小浪蹄子给毁了!
夫妇俩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一晃又是数日。
这日宁荣照例从自家院墙翻过去与玉姐儿幽会,方脱下裤头就听得外头一阵犬吠,接着房门猝不及防被从外而内推开。
“啊!”伴随一声尖叫,玉姐儿只穿了件肚兜,吓得直往被子里躲。
“好哇你这淫.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房里偷男人,看老娘不打死你!”她那婆婆抡起拐杖就往床上抽去,宁荣一时躲不及,被打得哎哟哎哟叫唤,像只上蹿下跳的猴。
这还没完,本是家务事不宜外传,好巧不巧衙门收到宁长风诉讼,派遣差老爷上门捉拿嫌犯,正正儿撞到一墙之隔正在捉奸。
宁荣就这么光着屁股被拘走了。
据说当天鹿鸣镇的大姑娘小媳妇提起他都往地上啐唾沫,骂一声登徒子。
……
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