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着相继熄灭,月光从窗户间偷偷探进,洒落一地风流。

……

黑暗中响起宁长风的声音:“你动还是我动?”

容衍:“你动罢。”

房内响起细而隐秘的声音,过了一会,宁长风声调突然拔高:“你别动——”

容衍低低的笑:“你好诚实。”

*

次日,从梦中醒来的景泰蓝抱着小被子蹲在房门口,幽怨地拿小胖手在地上划着圈圈,听到身后开门声刚要张嘴,就被宁长风捂住抱走了。

“你阿父昨晚累着了,别吵他知道么?”

景泰蓝大眼睛滴溜溜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似懂非懂地点头,等宁长风松开捂住他的手后才小声问道:“昨晚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睡了呀?”

宁长风表情一滞,被勾起昨晚一些回忆,难得脸皮一红。

容衍看着脸皮薄,房事上却放得开,他准备的那些开导词都没用上,尽跟着胡闹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他们很合拍。

宁长风拍拍景泰蓝脑袋:“你长大了,以后要学会一个人睡。”

景泰蓝噘嘴。

哼,不说就不说,一会他问阿父去!

初尝云雨,宁长风不想离家太远,便只在附近几个陷阱转了转,拎回两只野兔并一只山鸡。

春寒料峭,没一会山里便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景泰蓝别玩水了,给我回来。”

他坐在屋前的廊檐下剥兔子,这两只是灰色杂毛野兔,皮毛卖不出价,正好剥了烘干,回头下山时请玉婶帮他做双兔毛手套。

景泰蓝小风车一样跑回来,自己搬了条竹椅爬上去坐好,翘起小脚丫烤火。

宁长风觉得热,把矮凳搬远了些。

他处理兔子的动作干脆利落,容衍在一旁替他烘烤淋湿的衣物,见状说道:“从颈骨的第二节 插进去往下剥,会更不费力气些,剥的皮也完整。”

宁长风依言,果然更轻松些。

他看了一眼容衍映在火光中的侧脸,道:“你失忆前莫不也是个猎户出身?”

容衍笑了笑,将衣物翻个面儿:“岂不是更好与你配作一对。”

宁长风脸上又开始发热,过了几息才憋出一句话:“还是不了,你这双手更适合舞文弄墨,提刀见血的事儿有一个人会干就好了。”

景泰蓝缩缩脖子,宫变那日,容衍带着他一路搏杀而出,砍下的人头足有上百,刀刃都卷了……

提刀见血的事儿,面前这位主可比你熟多了。

希望阿父永远不要想起之前的事儿,在这里挺快乐的。

檐外春雨萧萧,景泰蓝翘起脚丫舒服地想道。

*

盛京,皇宫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