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坐在斜后方,看他的态度只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等等,她眨了眨眼睛,发觉老板的耳根都红了。

请问又感觉自己吃到狗粮了,怎么办?

车辆停在斑马线前,纪司青抽出空,扭头瞪了他一眼。

黎云和表情无辜,长长的睫毛似有似无地隐去眼底的深沉爱意,他仗着天色暗下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只轻轻一圈就快速松开,说不清是挑拨还是逗弄。

李梦按开车里的灯,纪司青再抬头,只看到一张漫不经心的俊脸,正对着他笑。

心砰砰跳,他闷不作响地继续开车,直到下车前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纪司青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反而是荆棘丛里长出的异类,他可以明亮,可以黯淡,甚至可以不近人情。

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保持心志坚定的人很少。

只要纪司青想,无论经历什么,他总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茫然中,总感觉自己的人生缺失一部分,像是身体被割去隐形的一角,他越过岁月的洗礼,依旧不快乐,只是孤独地活着。

二十九年里,他不曾得到的是什么呢,大概是年幼缺失的父亲和青春里消亡的平凡欲、望,或者记忆里那张模糊的面孔,总是没有对他笑过。

十八岁,纪司青刻意忽视他们之间庞大的距离,终于在二十六岁时摔了一跤。

十年后,努力追逐过的黎云和,如今站在他身边,完全是当初他喜欢的样子。

耳边轻轻响起钟声,纪司青终于知道答案。

原来,他遗憾的只是自己不曾得到一个人给予全部的爱。

现在,你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