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他关火,把糖倒在白瓷的小碗里,黎云和闻着味道皱起了眉头,埋头蹭了蹭他的颈。

纪司青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语气软了起来:“喝嘛。”

黎云和有点享受这人的撒娇,他又靠着肩膀待了一会儿,才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左手依旧环着腰,右手拿起面前早就变温的汤,一饮而尽。

纪司青就差拿对付邻居家小孩的法子哄人了,碗放在台子上的时候,就差夸,喝的好棒棒了。

白炽灯柱嵌入墙壁上,照的厨房里面亮堂堂的,雪白的墙壁反印出两个人的身影,影子交缠在一起,亲近的似一人影。

纪司青收回视线,唇角上扬,准备拿着洗碗,手还没有碰到碗,人已经被抱紧了怀里,近到呼吸声可闻。

那人低下头,咬着他的脖颈,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怀抱却是温暖的,散发着独有的香味。

这个味道,他曾从年少追逐到至今。

纪司青双手搭上了黎云和的背,任人把他抱起来,走了出去,双眸渐渐从冷静到懵懂,雪白的毛衣被扔在了地毯上,一切都变乱了。

而黎云和相反,他从变得清醒,那双眼睛始终望着他,仿佛是深情又或是无情。

那双手带着他期望的暖,每一寸目光温柔盘踞在他的身上,悠远又安静,他只是黎云和,依旧是黎云和,从来没有变过。

那么他呢,他跟着黎云和在走,他们的关系,系在了一纸合约上,只能固执的在陌生人面前介绍,装作无所谓的说:“这是我男朋友。”

纪司青钻进了黎云和的怀里,四肢握着,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同性婚姻法已经颁布四年了。

他在睡梦中拧起眉,他没有身份去想有一天,自己和黎云和走进民政局,宣誓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黎云和伸出手指,轻轻按压。

纪司青舒展了眉头,黎云和把他踢开的被角再度盖上,他呆在自己的怀里,很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