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荆南似乎开心了,桃花眼微弯,散发着专属的温柔,修长白净的手低垂下去,抓着竹溪的手从指缝间穿过去。
“溪溪。”
他们在十指相扣。
竹溪仰起头,漂亮的眸子里印着眼睫的倒影,鬼使神差般没有推开他,心脏因为这份喜欢,在激烈的跳动着,反映着他的每一丝情意。
或许,是因为小猫咪也陷进了这抹温柔里,让人沉迷的温柔,没有人会不爱上池荆南。
池荆南的身上永远有这种气质,有时直接到残忍,有时又让人深爱迷恋,哪怕爱而不得,也让人心甘情愿。
竹溪知道自己看不懂池荆南。
即使他们在抱着,他的心口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他的感觉仍旧是对方离他很遥远。
自己能抓到的只是一个飘渺的影子吧。
啪嗒啪嗒,有模糊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器材室的门关上了,能够听到外面明显锁门的声音。
池荆南松开了竹溪,蹙眉从货架前走开,去拧动门,发现真的拧不开,他尝试拍打着门,最后从门缝里捡起一张卡片。
外面悄无声息,一片死寂。
让人一瞬间毛骨悚然。
池荆南拿着卡片走去的时候,明显看到竹溪在发抖。
他脸色苍白,漂亮的眸子无神的盯着熟悉的卡片,他蹲在水泥地板上,双臂抱着膝盖,“又是他吗?”
竹溪再度重复,竭力的声音有些低哑,“又是他吗?”
他好恨,这个人要折磨到他什么时候。
“我做错了什么?”
小猫咪麻木的低下头,浑身带着挥之不去的恶心感,他闭上了眼睛,第一次如此的失态,还有绝望笼罩了他整个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年多了,即使后来整天父母接送。
竹溪也没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时不时出现在课桌里的卡片、带着讽刺的亲密话语、还有病态疯狂的喜欢……
这是,没有池荆南的一年。
也是竹溪经历痛苦和孤独的一年。
有一双带着凉意的手伸过来,白净的指尖抬起了竹溪的下巴,目睹他的伤口,理解他的痛苦。
池荆南单膝跪在水泥地上,极尽温柔的吻上了柔软的唇,那双桃花眼泛着冷森气息,用自己的方式给他安抚,双手逐渐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抱的很紧,也是在告诉竹溪。
有他在,不一样了,这些不好的东西通通不用去看。
“溪溪,你没错。”
这是他的小竹马,从小到大保护的最好的小孩。
无论是谁,他都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池荆南低垂眼眸,没在意自己蹭上灰尘的裤子,从口袋里拿出棉柔巾,一点点给他的小朋/友擦眼泪,极力遏制的阴森的念头,“溪溪,不要为这些不相关的人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