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洵镜片后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一点,没再多嘴地问是不是昨天那个男孩,他摇了摇头,“没有看见。”
戚决的脸更沉了。
江医生抽了血拿去化验,又看了看戚决的脸色,说道:“戚总的身体看上去已经无恙了,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我会再发给您。”
戚决点了点头,收回手。
他浴袍的手腕处垂落下去好像挂在了沙发扶手下的某个地方,戚决一往回收手,浴袍就被扯松了一点。
纪洵和江医生猛然看见戚决锁骨上两排整齐的牙印。
纪洵和江医生瞳孔地震。
两人慌不择路避开视线,江医生不知道是什么人,倒联想不起来。但纪洵是见过戚小河的,此时的画面很难不让他把那张漂亮的脸和那两排牙印联系到一起。
看着自家总裁冷沉的面容、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刚刚总裁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那个青年。
纪洵的脑子里自动生成了一些霸总小逃妻文学。
江医生收拾东西离开后,戚决掐了掐眉心,就见到一旁的秘书有点神秘地问:“戚总,昨晚的客人……要不要关照一下?”
戚决的脑子里还是戚小河说的那句好像急于撇清关系的话,不但急于撇清关系,而且在有人来之前就赶紧跑了。
当这些举动由戚小河先做出来的时候,戚决就仿佛失去了主动权。他好像才是那个被避嫌的人。
戚决脸色沉沉,语气冷然,“不用。”
纪洵点头。
戚小河穿了衣服就赶紧从听风港跑了出来,他不敢再多待,免得碍戚决的眼。
等出了酒店戚小河才觉得身上哪里都不舒服,还有一股莫名黏腻的触感。但是被酒店外的风一吹,戚小河一激灵,他突然想起自己找戚决是来干什么了。
结果他什么也没问成。
戚小河回头看了一眼气派的酒店大楼,瑟瑟退了两步,他现在是不敢再进去一次了。
如果不去找戚决,只能找戚允。戚允一向不喜欢自己,戚小河知道。而且戚允也不在听风港,难道他昨晚在家吗?
回想起自己按铃没人开的戚家老宅大门和二楼亮起的灯光,戚小河的垂了垂眸,有点气怯。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给自己鼓起劲头,关于自己的身世戚小河很想弄清楚,这种欲望盖过了他对戚允的畏惧。
现在是早晨,戚小河原本想坐公交,但他在往公交站走的时候身上更酸痛了。
戚小河只能依旧打了个车去戚家老宅。
戚家老宅离市中心不远,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的戚小河感觉比昨天要好很多如果忽略全身特别是腰臀的痛楚的话。今天雨后天晴,空气格外清新,戚家老宅的大门也敞开着,熟悉的更加苍老的身影在院子里侍弄着不同品种的绣球花。
戚小河走过去笑盈盈地打了招呼:“葛伯伯!”
老葛的听力不如以前好了,所以戚小河的声音很大。他回过头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得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处,“是小河少爷呀?你好久都没回来了!”
因为听力没以前好的关系,老葛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他自己却不知道。
戚小河脸红了起来,他想否认“少爷”这个称呼,却又怕一来一回让老宅里的人听见。
于是戚小河只能闭紧嘴巴,冲老葛笑了笑,然后抬腿往戚宅走去。
走到门口时戚小河遇到了一个佣人,对方迅速瞥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开,戚小河没在意。他礼貌地问道:“请问二少爷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