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瑟缩着脖子,一说话上下牙便不停打架,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好冷……”她说。
陆丰年一愣,下意识探出手搭上她的额头,他的手冷得像冰,邱天猛地一哆嗦,而陆丰年却觉得自己触到了一团火。
医院里,邱天挂上了点滴,高烧三十九度,医生直接给开了药挂水。
陆丰年坐在床沿,目光落在邱天熟睡的脸上,她瘦了许多,嘴唇和脸一样苍白。
他就这么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连药水即将滴完都没有留意,还是旁边有人提醒,才猛地反应过来,赶紧喊护士来换药。
邱天一直在睡,只在护士说“这是最后一瓶”时睁了睁眼,几秒的工夫便又睡过去。
这一回陆丰年不敢再懈怠,好生盯着瓶里的药水,连眨眼的速度和频率都少了。
半梦半醒间,邱天依稀感觉手中握了个暖烘烘的东西,原本冰冷的手慢慢回暖,以至于后来她都感觉有些热。
最后一瓶药水打完,护士来起针的时候,邱天刚好醒了,她知道陆丰年就在旁边,微微睁开眼,果然看到立在床畔的男人。
邱天心中一紧,重又将眼闭紧,莫名不想跟他对视。
还是继续做一只鸵鸟吧——她心底叹息。
然而点滴已经打完,针也拔了,邱天虽立志想当一只安静的鸵鸟,可奈何陆丰年存在感太强,她想装睡都装不下去。
终于,陆丰年发现了她疯狂抖动的睫毛,以及被子遮盖下女孩过于紧绷的身体。
他沉沉笑了一声,轻声道,“醒了就起来吧。”
“…………”
邱天在心里低叹一声,顿了顿,佯装刚刚睡醒似的睁开眼,而恰在此时,陆丰年正俯身瞧着她,两人视线正正对上,距离那样近,他们同时愣住,呼吸一窒。
男人眼眸黑沉,像窗外的夜色,而她眼眸清浅有光,是暗夜中的熠熠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