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趟远门,”停顿须臾,陆丰年轻描淡写地说,“走个亲戚。”
邱天这才从愣怔中回神,很难否认她刚才整个心脏都悬空一般无着无落,瞬息之间大脑仿佛一片空白,又仿佛不断闪现着一些触目惊心的词语——
1976年,退伍回乡,洪水爆发,命丧菱角河,年仅22岁……
归位的心跳仍在不停收紧,令她隐隐窒息。
有些话她自是无法言明。参军,于陆丰年而言是一种经历一份荣耀,可对她来说,却是提前获知的有关他的残忍未来。
邱天不禁疑虑,穿越后她与陆丰年日渐深厚的羁绊到底是缘,还是劫?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轻声问,心事埋藏,不敢泄露分毫。
“说不准,十天半月的吧,看情况。”陆丰年沉吟道。
“嗯,那你,注意安全。”
早去早回。
似是不习惯她的乖顺,陆丰年几分探究的目光看着她,半晌突然笑道,“泡泡糖捏那么紧,当心化了。”
邱天一愣,这才感觉到掌心微微发粘的实感,赶紧摊开手掌。刚才她手攥得太紧,泡泡糖外层的颜色已经斑驳沾染掌心。
走进家门,邱天把一颗泡泡糖给了恩赐,接着她快步走到瓮前,咕嘟咕嘟灌了半瓢水。
太阳将要下山时,大姐从地里赶回来做饭,她仍是上午演出时的发髻,只是那簇毛茛有些蔫了。
邱天帮她把毛茛摘下来,然后蹲在灶旁帮忙烧火。
姐俩互相作伴,一边张罗晚饭一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