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花哀嚎一声,手吃痛松开,反应过来是被咬了,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被她丢在地上的女孩。
“好你个兔崽子!”刘爱花咬牙切齿,转身去寻趁手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邱天匍匐在地,手和脚暗暗使力。
这时恩赐却似突然醒过神来一般,扑过去一把抱住刘爱花的腿,大声哭喊道:“娘你别打妞妞,是我自己要拿三姐的牙膏,不是妞妞,不是妞妞!”
“娘别让我去住牛棚!我再也不敢了!”
大姐邱玉珍也赶紧上去劝,“娘,妞妞和恩赐只是淘气,您别气坏了身子。”
“别拦我,我打死这兔崽子!长本事了竟敢咬我!”
刘爱花声音尖利,穿透性极强,引得外面的狗吠由近及远传来,渐渐此起彼伏。
“你再嚷嚷下去,全村都该看咱家笑话。”床上传来二姐邱玉珠阴阳怪气的声音。
刘爱花怒目瞪过去,正要吼,邱北山终于再度发话,掷地有声的几个字。
“差不多得了!”
语毕踢开地上的搪瓷盆,盆底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刘爱花动作顿住,扭头去看邱北山,后者呵斥:“还不走?”
刘爱花不甘心,呼哧呼哧直喘气,被这死妮子咬了那么一口,连打死她的心都有。
可是邱北山的威严摆在那儿,且刚才她对妞妞的打骂带了几分迁怒和诬赖的成分,怕邱北山当着孩子的面给她没脸,寻思半晌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只是临走仍不忘回头狠剜一眼。
这一眼留白颇为丰富,以至邱天和邱玉珠都觉得是在瞪自己,不过俩人都没把这极具危险信号的一眼放在心里便是了。
邱天后背和肩膀火辣辣的疼,心里对刘爱花的厌恶又加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