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要怎么办呢。”我不由发问,眉头紧紧皱起。
顾柏川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他的手抬起来,落在我的手背上:“你应该问,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一个人的怎么办,和两个人的怎么办,完全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顾柏川的人生被扰乱了,而我们的恋情却又可以稳中向好发展,甚至,我还可以再更大胆一些,做一些曾经都不敢做的梦——也许我们可以得到家里人的祝福,即便顾严是那样一个严肃的人。
但是你看,陈敏同志也从最开始的崩溃到难以附加,到如今,她已经可以对我反复跑去疗养院的事情做到视而不见。
这个春天似乎要比往年的春天都漫长,樱花开了很久,树叶保持鲜嫩的翠绿,窗外的鸟叫声总是不绝于耳,大多是欢快的,我听声音辨识出来那大概是几只健谈的喜鹊。
我一方面陪着顾柏川做康复训练,等待他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另一方面也在积极配合学校的各种活动,李信铭说,看我最近的状态要比之前活跃多了。
“说真的,兄弟,我差点以为你要被平头哥给打击得萎靡不振了呢。”李信铭口中的“平头哥”就是那个找我茬的室友,因为头顶中间有一块少白头,外加总是理着板寸,故而得名。
我最近的心思都在顾柏川身上,自然没工夫搭理那鸟人,于是拍着李信铭的肩膀,带着他去食堂吃饭:“提他做什么,犯不上……走,今天我请你吃饭。”
请他吃饭自然不是白请,后天纪从云的母亲出院,我想要出去接她,而好巧不巧,学校有课,带课的教授还是个很严厉的老头,曾在开学之初就告知,除非教导处开假条,否则一律不批。
“你明天帮我答个到呗。”我将面前加了火腿的烤冷面推到李信铭面前,向他卖乖。
“操,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李信铭一把将烤冷面捞到自己怀里,嘟嘟囔囔道,“你都不知道,之前为了给别人喊道,我硬生生开发出自己两条声线,我隔壁坐着的兄弟听了都要笑……”
“哟,这不是黎海生嘛,总算是舍得回来了?”平头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李信铭身后,他十分哥俩好的拍了拍李信铭的肩膀,然后坐到了他的旁边——也就是我的对面。
那人长着张方脸,说话粗声粗气,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总是扬着音量,仿佛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势似的,用粗鄙口语一点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装x”。
我跟他有过节,他还上赶着坐过来,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若叫是平时,我心情不好,可能会跟他互骂两句,但是最近我心情不错,懒得搭理他,于是垂下头去,盯着碗里的饭吃,假装没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