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复她,心中是觉得有些不情愿的:这不情愿并不是毫无道理,我承认,我对顾柏川的占有欲日渐增加了,但是他还没有亲口跟我承诺过任何东西,所以,我总怀疑他还会哪天跟个姑娘跑了,毕竟那是一条光明而坦荡的路。
如果这个姑娘有人选,或许会是纪从云。
我耿耿于怀。
但是出于理智,我知道纪从云本来和我们两个就是朋友,如果她是男孩,那么我们三个应当会成为那种“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好兄弟……所以我不应该拒绝她。
我甚至卑鄙地祈祷,她们所在寄宿家庭的那对夫妇绝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非常可惜,她们家的家长也同意了。
所以,这场本来由我和顾柏川以及玛雅一家的游玩,变成了两家人的共同游玩。
明媚的日光照耀在海滩上,虽然天气没有多热,但海滩上还有许多赤、裸着上身晒太阳的当地人——我觉得他们体格非凡,竟然会在冬天晒日光浴。
相反,我们这些中国来的孩子都还披着外套。
海风很凉,夹杂盐的咸味,我能从里面分辨出许多:贝壳、鱼类、海浪、石头……顾柏川常说我鼻子灵得像狗,我没法反驳。
我能从气味中“看”到许多具象的画面,关于这点,我跟他们解释不通,毕竟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没办法在闻到肥皂水的时候就看到那七彩气泡里顾柏川的人影,更没办法在海风的气味中看到陈敏同志的脸庞。
我闭上眼睛,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感受沙粒在海浪的冲刷下,在我脚趾间流动,一呼一吸,仿佛活物。
我来到海边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我的名字——“黎海生”,寓意就是诞生于大海,但我在此之前对大海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因为有它的存在,陈敏同志才会错失我许多童年时光,一直到不久前的中考,她也在海上。
我并不想抱怨,因为我知道“聚少离多”这是生活的常态,只是不免觉得失落,为此甚至迁怒于无知无觉的大海。
第45章 97-98
布里安和套着游泳圈的小阿曼达热情邀请我们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