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躲在被子里跟他较劲。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
我在被子里实在是闷得难受,但是又不想给他看我剃了秃瓢的脑袋瓜子,只能哼哼唧唧跟他说:“你来干嘛?”
顾柏川被我给气乐了,抓着我被子的手更加用力:“我带着纪从云过来的,你别再闹。”
我听到纪从云的名字,手里劲儿一松,被子就被顾柏川夺过去,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不但如此,靠近前额的地方还留着一块纱布,今天早上护士给我换药的时候,我没忍住动了一下,纱布贴得有点歪,肯定丑得不行。
我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头。
顾柏川似乎也没想到我是这个形象,竟然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音量不大,但是还是被我抓了个正着。
“你笑什么!”
我话音刚落,就见纪从云推开门进到我的病房里。
天……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背过身去,整张脸都涨红发烫——在漂亮姑娘面前丢掉面子简直可以被列入我的人生几大污点里!我甚至在想,现在还来不来得及钻一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喂,至于吗?”顾柏川从后头掰我的身子。
我死活不回头,咬着牙从嘴里憋出两个字“至于”,然而就在我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纪从云一张放大的脸!她是什么时候绕过来的?!
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垂下眼睛去。
顾柏川在我身后发出不合时宜的笑声,我愤愤又转过身去,想也没想,掀起顾柏川的t恤下摆就将脑袋放了进去!
顾柏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似乎是想要将我推开,却害怕碰到我头上的伤,只得双手僵硬悬在半空中。
我的这个举动纯属一时兴起,等到回过神,鼻腔里已经充斥着他身上的洗衣粉味,也许是刚从外头进来的缘故,他身上的汗还没落定,干净的汗水倒也不难闻,只是对我来说颇为刺激,我久久没能做出下一步反应,脸颊贴在他的肚皮上,感受到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房内的气氛好像忽然微妙起来,好在,纪从云“噫”的一声打破宁静,她伸手将顾柏川的衣服从我头上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