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气冲冲的走了进去,队长给他带路,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浅灰色的金属门。队长输入复杂的密码,又对上指纹,才打开门锁。
陆鸣站得很近,但输密码的地方有个隔板,他没看清密码是什么。
队长把门推开,退后几步,“您进去吧,我就在外面守着,您有事随时喊我。”
陆鸣匆忙的点了点头,抬脚迈了进去。
刚一进屋陆鸣就感觉到了里面的空气不太好,或许是昨天下过雨的缘故,屋里阴冷潮湿,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这间囚室还不如之前陈澄住的那间,陆鸣记得当时去找陈澄的时候,看见屋里至少还有一张单人床和木桌,但这里却什么家具都没有,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四面就是白色的石灰墙,地板是坚硬的水泥地,对面很高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没有玻璃,踮起脚伸手勉强能够到,但窗户只有一本书那么大,还浇筑着两根手指粗细的钢筋,不可能逃得出去。
这扇铁窗勉强保持着囚室空气的流通,采光极差,即使是在清晨,屋内也非常昏暗。
因为光线不好,陆鸣扫视一圈,第一时间没有看到沈天昼的身影,他还以为自己被耍了,然而再仔细一看,就发现有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睡在水泥地板上。
陆鸣连忙走过去,蹲下身一看,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现在这天气多冷啊,更别提昨晚还下了雨,那群守卫们连条毯子都没给他准备,沈天昼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与黑裤,尽可能的缩起身体,抵御寒冷与潮湿。
少年人纤瘦的肩膀在微微发抖,透过后背薄薄的布料,甚至可以看出蝴蝶骨的轮廓,从袖口中露出的手腕纤细脆弱,好像稍微一使劲就能折断。他睡得很沉,但呼吸不稳,双眼紧闭,眉头皱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十分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陆鸣心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他用手背碰了碰沈天昼的额头,果然很烫,他发烧了。
陆鸣连忙脱下外套,盖在沈天昼身上,然后冲到门口,把守卫队长喊来,怒火中烧的质问:“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里面的人生病了都不知道吗?!”
队长往里看了看,毫无波澜的回答:“这是大人的命令,只要保证在手术之前,人质不死就可以。”
“不死就可以??”陆鸣不可置信的提高了音调,“他才十七岁,十七岁你懂吗,为什么要这样毫无意义的针对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