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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鸣根本不知道他离开过,还是今天下午和蓝依一起在湖边钓鱼时,闲聊的时候说起的。

说起来陆鸣一直对蓝依喜欢钓鱼这事儿感到不解,这难道不算是残害同类吗,是不是有点儿残忍?但每次蓝依钓上来的同类都很好吃,陆鸣也就没多说什么。鱼在水里游是创造不了任何价值的,只有钓上岸,送进厨房,各种蒸烤煎炸焖,方能实现鱼的价值最大化。

蓝依只说了句楚枫回来了,但很快陆鸣就知道,他大概是回安全局偷炸弹控制器去了,因为楚枫回来的当天晚上,陆鸣就被打了一针麻醉剂,送进了手术室。

和他一起进手术室的还有楚枫本人,这次任务确实艰巨,虽然是按时完成了,而且完成得很好,但楚枫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伤。不重,就是左臂中了颗子弹,没伤到骨头,局部麻醉之后让医生挖出来,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陆鸣事后听说了,就觉得这人可真牛逼,他是怎么做到在身体里有颗子弹的情况下,还单枪匹马的坐飞机回来的啊,按理说不应该先找个医院治疗一下,难道说卡维尔定下的时限就那么重要吗?

楚枫就说你不也带着颗炸弹来回跑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陆鸣就很无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陆鸣正不省人事的躺在手术台上,周围站着好几位医术精湛的医生,小心翼翼的用手术刀划开肌肉,取出那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精密炸弹。

因为事先用控制器关闭了光敏开关,所以手术非常顺利。手术在深夜十一点结束,陆鸣正好睡了一晚,但是第二天醒来时,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所以他处于一个虽然睁开眼了,但脑子还迷糊着的状态。

——就是很像一个弱智。

卡维尔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一夜没睡,一直守在病床旁,当他看见陆鸣摇摇晃晃的掀开被子坐起来,懵懂的盯着落地窗外初升的太阳,问那是什么型号的电灯,怎么这么亮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这场手术是不是伤到了陆鸣的大脑神经。

赶来的医生急忙解释,说这是麻药的副作用,很正常的,过几个小时就好了,绝对不会因为开个刀就降低陆先生的智商。

于是卡维尔就放心了。

傻乎乎的陆鸣特别好玩,他的语言系统还很正常,说话是有逻辑性的,但这种逻辑非常奇怪。

比如说他盯着卡维尔看了很久,可能是因为对方有着银白色的长发,穿着白衬衫,角度原因还被窗外的晨光勾勒着轮廓,很像神明降临,所以他非常笃定的道:“我死了。”

卡维尔哑然失笑,“为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