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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主色调为白色的病房,非常宽敞,天花板很高,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米白色的窗帘紧紧闭着,外面明媚的日光隐隐约约地透进来,形成一片漂亮的光晕,旁边站着几个很煞风景的黑衣持枪保镖。

陆鸣躺在一张柔软的病床上,盖着被子,卡维尔坐在床边,微笑着看向他,“早上好,斑比,你睡了很久。”

陆鸣刚醒,脑子还不太清楚,有些茫然的盯着卡维尔看,眼睛没什么焦距。

卡维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戏谑道:“看来你经历了一场很有趣的冒险,虽然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陆鸣两只手臂上都缠着薄而透气的白色纱布,隐隐透出下面的血色,左手手背上打着吊针,药水一滴一滴的顺着医疗橡胶管流入他的体内。

他动了动身子,掀开被子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可能是动作太过突然,脑袋忽然晕了一下,胸口传来细微的刺痛,他捂住嘴咳嗽了起来,“咳咳…”

“肺部有轻度的细菌感染,是呛水造成的。”卡维尔随手拿起床头的检查报告,无奈极了,“从地下河里走,也亏你想得出来。”

地下河这个关键词触发了陆鸣的记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回到了他的脑海中,陆鸣脸色顿时变了,他缓缓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可怕的眼神看着卡维尔,一字一句的问:“陈澄在哪里?”

卡维尔淡定的指了指房门,“他现在就在门外。”

陆鸣粗暴的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不顾鲜血像小溪似的顺着手指往下流淌,直接跳下病床,沉着脸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拉开房门,门板在惯性的作用重重的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陈澄就站在门外,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陆鸣也根本没有仔细看,他一伸手拽住对方的衣领,狠狠的将他掼在地板上,一拳打了过去。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背叛我?!你对得起我吗?!你他妈的到底在想什么?!”

陆鸣整个人的精神几乎是崩溃的,他死死抓着陈澄的衣领,歇斯底里的质问着,怒吼着,两眼烧得通红,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扬起拳头一下一下的砸过去。

陈澄任由他打着,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很快那张脸就肿了起来,眼下浮起深深的淤青。

陆鸣忽然松开了他,跌跌撞撞的冲到保镖面前,伸手抓过他腰间的手枪,用力将子弹上膛。接着他回到陈澄身边,半跪下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冰凉坚硬的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厉声道:“说,到底为什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