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去掀杨乐的被子,态度强硬了起来,“乐乐,起来,你必须得吃饭!”
“我说了,你别管我!”
凌洲阴沉沉的盯着他,威胁道:“你想让我给你强塞进去吗?”
杨乐忽然冷笑了一声,“随便你,反正你平时不都是这样的吗?反正你也根本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你总是强迫别人按照你的想法来做,我的意见重要吗?”
凌洲愣了愣,气势无端的就弱了下去。
他不再强硬的要求杨乐过来吃饭,开始放缓声音,柔声哄他、劝他吃一点儿。
总之好说歹说,一直劝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杨乐才潦草的吃了几口,然后立刻就又躲回了被子里,不肯再与凌洲说话。
就这样过了几天,杨乐的情绪一直没有好转,他每天都吃得很少,三餐加起来的量还不如以前吃一顿,凌洲只好叫人定时的给他注射营养剂。
他白天的时候也不愿意出门,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秋千上发呆。有时候凌洲白天出去了,晚上回来时看见他还坐在那里,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晚上的时候他碾转反侧,失眠多梦,经常在半夜惊醒,然后一直睁着眼熬到天亮。
这些凌洲都是知道的,因为他总是抱着杨乐睡觉。
有时候凌洲也在想,再这样下去,杨乐会不会死掉,一个大活人,会这样轻易的把自己弄死吗?
有时候他又想,如果把杨乐的腿治好,他会不会开心一点儿?
不过凌洲想得最多的是:他是不是恨我?
凌洲看不出来,因为杨乐连表达恨意的精力都没有了,他已经很久没在杨乐脸上看到任何带着情绪的表情了。
凌家有一个叫周沐的男佣,倒是经常来找他,也只有这个人来的时候,杨乐才愿意让他推着自己出去转转,而且不许凌洲跟着。
不跟着就不跟着吧,只要杨乐能稍微开心一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