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暗,并不是抽象的形容词,而是实质性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
黑暗降临的时候,时望也懵了一下,因为眼前忽然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差点儿以为自己瞎了,但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腕表屏幕散发着淡淡的幽光,这证明他还能看得到。
他摸索着旁边的东西,桌椅,碗筷,看来他们的位置并没有移动,还在城市里。
所以这是白天忽然变成了夜晚,并且供电设备全部瘫痪。
如果时望还有记忆的话,就会觉得这一招似曾相识,因为上次时望借口光天化日之下不能行不轨之事的时候,容屿就是用这一招偷天换日,把他乖乖的压在了身下。
一百二十二 到底谁是流氓?
黑暗,周围除了黑暗之外,还是黑暗。
严霆站在数十层楼高的天台上,高空的冷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耳边不时响起砰砰的撞击声,似乎是鸟群因为看不见而恐慌的四处乱飞,接二连三的撞在高楼的墙壁或玻璃上。
严霆的夜视能力非常好,但即使再怎么努力去看,也看不到任何物体的影子。所以说这周围几乎是一点儿光源都没有,是完全的黑暗。
他抬起手,按了一下腕表旁边的按钮,屏幕立刻就亮了起来,幽蓝色的光芒很弱,但在极度黑暗下却显得非常显眼,勾勒出严霆冷硬的面部轮廓。
这似乎就是唯一的光源了,首先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严霆的分数,他又按了一下,显示出了现在的时间:下午两点半。
这显然有点儿对不上现在的情况,本来应该悬挂于天空之上的太阳并没有出现,但夜晚的月亮和星星也不知所踪,头顶黑漆漆的一片,脚下也黑漆漆的一片,要不是还能触碰到脚下的地板和面前的围栏,真的就像是坠入了虚无之中。
大概盲人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了。
严霆凝视着腕表上的日期,今天是六月七日,再过两天,就是六月九日,一个普普通通,但对他来说又比较特殊的日子。
不过这日子并没有什么好寓意,它标志着一个恶人的诞生,以及一个善人的离去。
严霆对这个日期没什么好感,他凭着感觉,转身离开天台,顺手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