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过于固执的自尊心只是害人害己的东西,只要能救人,能增加参赛者存活率,能赢到最后,时望是可以顶着屈辱和骂名祈求容屿帮忙的。
——前提是容屿愿意伸出援手,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时望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
可能是因为有容屿在的缘故,一路上都没碰到黑衣人,时望顺利的来到了附近的医院,他在药房翻箱倒柜的找了半个多小时,也只找到了两支杜冷丁针剂。
按照陆余星现在的用药速度,这根本不够他撑到本场游戏结束,而且说实话,止痛药这种东西治标不治本,尤其是杜冷丁,有很强的成瘾性和副作用,过度的使用反而会损害身体。
时望蹲在地板上,愣愣地看着抽屉里的两支针剂,却没有力气拿起他们。
陆余星现在需要的是化疗和手术,而不是这种饮鸩止渴的东西。
时望忽然注意到抽屉里面还有几个黄色的记录本,他心里动了一下,伸手拿出来粗略翻看了一遍。
这些都是癌症病人的病历,从确诊、入院、治疗,都写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们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全部为死亡。
病历最后一页,用回形针夹着病人死亡证明的复印件,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病症严重,治疗无效…
手术失败…
家属放弃治疗…
这些简单又普通的字眼此时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盘踞在字里行间,诠释着无数的生离死别,遮掩q群:328952857着无数的无奈与泪水。
尽管知道这些东西只是游戏里设定的道具,但时望却无法克制的联想到陆余星,眼前浮现起他苍白的、却仍然努力挤出笑容的脸。时望的心脏好像被带刺的荆棘缠绕住了,充满了窒息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