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低头吃吃的笑,过长的刘海儿挡住了眼睛。
景辰像往常一样,想伸手为乐天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伸出去的手却被玻璃挡住了。
景辰碰不到乐天,只能那样仔细而认真的看着。他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在乐天的脸上,那么的温柔而包容, 简直比世界上最柔软的花瓣和羽毛还要轻,落在心上又那么的重,沉甸甸的。
乐天忽然就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清髓完成之后,就是移植手术,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景辰就回别墅去收拾需要的东西,顺便给布偶猫和巴 洛添水添粮。要是等乐天回来发现这俩宝贝饿瘦了,肯定会找自己兴师问罪。
在卧室收拾衣服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把手枪,忍不住拉开抽屉看了一下。
抽屉拉开一半景辰就发现那把黑色的枪已经不翼而飞,他愣了一下,将抽屉完全拉开,手枪果然不见了, 空空的抽屉最中央只放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和景辰脖子上挂的那枚一模一样,但是稍微小一点儿一_这是乐天 的戒指。
一切都不言而喻。
太阳在窗外徐徐升起,熹微的晨光透过明亮的窗子落进来,映在景辰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景辰盯着那么小小的,在阳光照映下仿佛在发光的戒指,喉咙忽然哽咽了一下,尔后他用手捂住了眼睛, 靠着桌子慢慢的跪下了,掌心一片湿润。
他哭了。
也许是人的虔诚终究会感动上苍,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痛苦和悲伤之后,接下来的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 乐天回输之后情况非常好,几乎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甚至连感冒发烧都没有。
在无菌舱呆了一个月之后,医院给他做了一个非常细致的检查,确认他可以出院,回家继续休养。
出院那天是个天蓝云白的大晴天,乐天一出医院大门就被明媚的阳光刺的眯了眯眼。他好久没见过这样的 太阳了,忍不住站在门口,痴痴地盯着天空看,直到景辰走过来,用手遮住了他的视线,“别总盯着太阳,对 眼睛不好。”
乐天扭头笑笑,“我太久没出来过了。”
景辰搂过他的肩膀,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所以我说要带你去法国玩,那时候你还不搭理我,现在想 去了吧,不过也得等你回输满一年,各项指标都稳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