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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铁了心要保庞自宽,如今念及各方势力,以及庞自宽罪行中伤及算是最严重的宴氏夫妇之子宴示秋如今是太子太傅,霍老将军想要和东宫“交易”。皇帝越征已经是答应了,东宫这边越浮郁和宴示秋若是应下,那如今还能得个兵权,而且在对庞自宽的处置上还有些话语权。

可若是他们坚持着不松口,那霍家为了保庞自宽,只怕会转而投向文皇后身边,甚至是有过仇的荣太后身边……届时事情更加复杂,东宫所处更加被动,而在对庞自宽的处置上说不定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更叫人怄火。

……

景平二十三年十一月初,冉新所涉之案与相关之人判处均下达了结果,其中原中书侍郎庞自宽保住了性命,被判处流放一千里至蛮北。

半个月后,庞自宽戴着镣铐出京。

宴示秋和越浮郁站在城墙上看着他越走越远,越浮郁轻声道:“老师,他不会有活着离开蛮北的一天。”

宴示秋“嗯”了一声。

下了城墙回到宴府,祖父宴诵和祖母江荇今日请了大师来重新给宴学渊和沈丹湘办法事。

江荇将香烛递给宴示秋,平静的对他道:“流放也不错,蛮北那地方我年轻时曾去过,很是不适合常人生活,锦衣玉食的中书大人去那地方不见得比直接砍头好,比起死了干脆,不如活着受罪。秋儿,你和太子殿下已经尽力了。”

本来按着霍老将军一家想要的结果,是庞自宽被革职然后只流放三百里。

宴示秋跪在蒲团上,认认真真拜了三拜。

这天宴示秋宿在宴府,打算第二日再回东宫。

越浮郁以前也曾宿在宴府过,不过那时为了不给府上添麻烦,越浮郁是直接和宴示秋同住一屋的。但当下他们之间……虽然看似和从前差别不大,但到底有了差别,回京后越浮郁一次都没有提过宿在宴示秋的明琅殿,如今也不好说要留在宴府,只得拖到了晚膳过后,才一个人上马车回了东宫。

待越浮郁离开了,江荇才慈声问起:“秋儿,你和太子殿下可是在之前的建阳府之行中出了什么事?”

宴示秋很平静的倒了一杯茶:“没有啊,祖母怎么会这样问?”

江荇略作思索,然后摇了摇头:“之前只是感觉不太一样,今日则是有了点实证……你要宿在家里,太子殿下没有提出要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