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越谦和荣遂言听闻消息赶过来时,正好看见那死者的家人们在不停的叩谢,喊着太子和太傅青天大老爷。
宴示秋还是很淡然,越浮郁则被面前这一幕弄得有些不自在。看到荣遂言来了,越浮郁倒是灵光一闪,对他招了招手。
见越浮郁是在喊自己,荣遂言一愣,然后下意识看向了越浮郁身边的宴示秋,用眼神询问:“太子突然叫我做什么?!”
宴示秋也不大明白,只能回以爱莫能助的眼神。
等荣遂言过来了,越浮郁便对面前怎么叫都不肯起来、一直拜谢他们的夫妇说:“这位是大理寺少卿荣大人,大理寺掌管刑狱究案之事,你们还有什么事都可与他说。砚墨,姚喜,你们留下与荣大人说说具体经过,之后还得劳烦荣大人写封文书送回京城,涉事之人要如何判处,这安阳城也还需重新派任一位知州过来。”
说罢,越浮郁对宴示秋使了个眼神,然后拉着他连忙往外走,宴示秋不禁失笑。
荣遂言留在原地茫然了下,紧跟着就被缠住了。等送走了死者家人,送走了之前顶罪的那个犯人的母亲和妻子,又将堂上其他徐家人安抚回了后院,荣遂言才得空听砚墨和姚喜说详实经过。
开始磨墨写文书的时候,荣遂言突然就觉得自己是被坑了。最要紧的功劳都是太子和太子太傅的,剩下的琐碎收尾和写文书这种幕僚干的事,倒是由他来做了,回头这文书写好了送回京城之前还得给太子他们过目……想到越浮郁那糟糕脾气,还有宴示秋斯文雅致的笑,荣遂言更郁卒,他连在文书中玩点小聪明领点功劳都不行!
从衙门出来后,往驿馆回去的路上,宴示秋也忍不住乐:“你倒是聪明,就是辛苦了荣大人。”
越浮郁听着宴示秋轻声的笑,手上又有点痒起来,他默默握住了宴示秋的手,哼了一声:“谁让他那么喜欢往你跟前凑,不是想和你交好以谋更多机会吗,这下我便给他一件差事办……我懒得和那些亲属打交道,更不想写文书,可这些事也不能推给老师你来做吧,荣遂言倒是正好。”
垂眼看了看被越浮郁握着的手,宴示秋轻啧了声:“见昭聪明……但你这手能不能松一松?你如今倒是不爱整日里拿着九连环玩了,可老师这手也不能当把玩的摆件吧?”
越浮郁并不松手,还嘀咕:“可我手上空着不舒坦……”
“那你的九连环呢?我记得出京前你有带上,这一路怎么没见你拿出来玩?”
“懒得拿。老师,我的手很凉,你有没有觉得凉快一点?”越浮郁双眼发亮的问。
宴示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