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祖父祖母都离了京,宴府只剩下一些仆从,宴示秋也就没回去了。不过今日早朝听到吏部尚书上禀的政事进展,加上前两日收到了祖父祖母的信件,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二老今天就能回到京城了,宴示秋便想着回去看看。
其实他祖父宴诵年纪不小了,这种需要奔波出京的差事,一般不会派给他去做,但吏部尚书有意再提拔一下宴诵这位兢兢业业朴素做事数十年的老下属,便特意派了这个不算特别辛劳的便宜活。
宴诵离京前还对宴示秋说,待这次回了京,他这个许久没动过的五品郎中该是要升迁了。
得知宴示秋今天要回宴府,越浮郁便在午膳时提出:“午后我和老师同行回宴府好不好?我也许久没见过宴老大人和江老先生了,他们二老一直也很喜欢我的。”
两年前,宴示秋及冠礼要回宴府操办,越浮郁便头回跟他回了一趟家。在别人面前冷淡得挺找打的越浮郁,到了宴诵和江荇面前却招喜欢得不可思议,表现得当真如同懂事乖巧的少年一般。
于是那之后,宴示秋再回宴府,时不时也会带上越浮郁一起,这并不算什么很特别的事。所以这会儿越浮郁提出来,宴示秋也就很自然的应了下来:“好啊。”
不过,午后还不等他们俩出发,一封信便先一步递进了东宫,正是宴诵和江荇特意托人代传的。
信上倒也没说什么,只道他们回京了,许久不见甚是思念孙儿,让宴示秋有时间回府一趟。
“怕是有什么要紧事。”越浮郁看了之后说道,“二老从不特意递信叫老师回家,也必然知道以老师的性情,他们回京后你肯定是会回府探望的,但还是这般急的送进信来,是催老师回去有着急事。”
宴示秋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收好信纸,同时道:“这便出宫吧。”
越浮郁跟着站起身:“我还是可以和老师一块儿回去的吧?”
“当然。”宴示秋揉了一把越浮郁的脑袋。
虽然越浮郁如今已经比他高了,但以前揉下头发掐个脸颊习惯了,下意识就这么顺手。
他们俩带着砚墨和姚喜匆匆回到宴府,见到宴诵和江荇之后多少松了口气,至少看上去祖父祖母身体安康、并不是有什么病痛。
“怪我们信里没说清楚,急坏了吧。”江荇招来他们俩在桌前坐下,然后一人给倒了一杯茶水。
宴诵在旁边道:“也是怕递进宫的信会经过旁人的手,所以没敢在信上多写。这次特意叫秋儿回来,确实是有件大事,还是你们祖母来说吧,人是她瞧见的。”
宴示秋和越浮郁手里都端着一杯茶,闻言齐齐偏过头又看向江荇,江荇被他俩颇有些同步的动作弄得忍俊不禁,笑道:“是好事。前几年,秋儿你不是让你祖父帮忙查过叶清颖此人吗,这两年也一直断续着悄悄在查,但始终未能得到什么新近的消息。没成想倒是这回,我去建阳府探望学生,无心插柳柳成荫,见到了那位叫叶清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