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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示秋淡定的揉了揉越浮郁的脑袋。

……

娇生惯养的越诚在跪了一天半之后,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了,这回几乎是被越谦半搀扶半提溜着回到后宫的。

文皇后匆匆赶来,看着越诚淤青发紫的双膝,又看看他脸上还未痊愈的伤痕——这是前几天还在秋猎围场时留下的,越诚被抬着去给越浮郁赔罪,然后脸上被茶水烫了又被碎片划过,被烫着的那一小块儿倒几乎瞧不出痕迹了,但碎片划伤的痕印还未消下去。

——再想到越诚背上还有没好全的鞭伤,文皇后霎时心如刀割,在越诚的哭嚎声中,她连连让正在给越诚上药的太医轻一点。

等上完了药,屏退了其他人,文皇后才抱着越诚破口大骂起来:“皇上这是要我儿的命啊!诚儿本来就还带着伤,又被压到那东宫去跪,跪着还不成,还要被那野种羞辱……你们父皇好狠的心,难不成只有那个野种是他的亲生儿子!”

“母后慎言。”越谦叹了声气。

越诚抱着文皇后痛哭流涕:“母后,我不要再去东宫跪他了,我不要再去了!我再跪下去,迟早会被那个野种气死!就算气不死,我这腿也会废掉的!母后,我不要当瘸子啊母后!”

文皇后恨得咬牙切齿:“不跪了!我诚儿是堂堂正正出身的清白皇子,凭什么去跪他一个野种!他又没死成!诚儿稍后便搬到母后那边侧殿去,叫皇上派的人有本事闯中宫皇后的宫抢皇子!”

听着他们的对话,越谦心知母后这是太过心疼一时失了理智,只能又叹了一声气,然后平心静气的开口劝道:“母后,这件事上与父皇对着干,并不妥。不如我们带着阿诚到父皇面前去,哭一哭求一求,父皇不至于真想要阿诚的性命,更不可能真看着皇家中出一个因被罚而患下腿疾的皇子,待父皇瞧见了阿诚如今的憔悴模样,想必也是心疼,会改变主意的……”

然而,越谦此刻的冷静,到了越诚眼里就是他事不关己的絮念,本来就憋足了怒火的越诚霎时就爆发了:“皇兄你说得倒是轻松!反正受罚的不是你对吧!”

“阿诚,我并非……”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明都看到那群狗奴才是怎么羞辱我的,你不但不帮我,还站在他们那边叫我听话!皇兄,我们才是亲兄弟!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诚儿!”文皇后皱着眉出声打断,她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起隔阂,相比于一直省心懂事的越谦,文皇后此刻毫不犹豫选择了教训越诚,“母后是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样敬重兄长的吗?诚儿,你皇兄和母后一样,都是最为关心心疼你的,不然他也不用几次三番到你们父皇面前为你求情、想要代你受罚,更不会明知道东宫没个好脸色,还连着两日去接你回来……”

若是不说最后一句还好些,说了最后一句,越诚霎时更崩溃了,不管不顾吼道:“他去东宫才不是为了我!他就是想趁机去见……”

“越诚!”意识到越诚想要说什么,越谦沉了下脸。

然而越诚这会儿根本不愿意听他看他,只顾着对文皇后说:“……那个姓宴的太傅!他就是想去见那个野种的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