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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寄,郁郁不得舒。

“这些事,都是我母亲离世前与我说的。”越浮郁说着突然开始咳嗽,咳了一小会儿,他又才平复下来,继续道,“可笑的是,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存了死志,还以为她是闷在心里太久,所以才与我说那么多,甚至以为……她是在与我解释,为何从前一直不亲近我。”

“我母亲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矛盾。直至她亲口告诉我,我才确定那是一种既恨屋及乌、又心善觉得不该殃及孩童、甚至觉得我出身值得可怜的矛盾。”

常记溪对彼时刚满七岁的越浮郁说,她觉得他很无辜,因为他只是一个孩子,出生到这样的境遇下,父不父母不母家不成家……可她当真无法爱他,因为她觉得她自己也很无辜,枉死的父亲也很无辜。

越浮郁想起那时常记溪的神情,当下却对宴示秋道:“她说她不爱我,可我觉得她是有些爱我的,兴许不算母亲对孩子的爱,但应该是有些可怜心疼的,不然她不会告诉我说浮郁二字寓意不好,都打算寻死了,还特意为我起了个好听的字。”

闻言,宴示秋轻叹了一声。想来的确如此,不然常记溪大概也没有必要特意对当时年幼的越浮郁说这么多的过往,许是有些想要倾诉,但更多的或许是一种“解释”,怕万一越浮郁会将她自缢一事怪到他自己“不讨母亲喜欢”上。

“见昭。”宴示秋轻声喊越浮郁,没有提及常记溪或是越征的旧事,而是语调温和又坚定的说,“浮白载笔、郁郁桓桓,浮郁二字,也很好。”

闻言,越浮郁有些怔愣的看着温润如玉的宴示秋,突然别过眼去,小声嘀咕了句:“老师怎么这么会哄人……”

宴示秋没听清,凑近了点:“说什么不能让老师听的悄悄话呢?”

越浮郁就回过头,对宴示秋道:“我在说,以后要跟着你多读点书,哄人都能这么文雅……老师你以前是不是也常这样哄别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宴示秋觉得越浮郁的语气好似都突然严肃了点,先前因为过往回忆的伤春悲秋感也轻了。

宴示秋:“……”

越浮郁虎视眈眈,像是一定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宴示秋只好无奈道:“没有,就这样哄过你一个。”

越浮郁正要开心,却又听到宴示秋嘀咕:“你这一个小孩就够难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老师你是单哄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