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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没心思给他讲一遍,直接让他听了遍录音,又极其狂躁的拍了拍桌子,恶声质问:“慕辞凭什么说我像他爸?我打过他吗?骂过他吗?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操过他一次,还是半推半就的,再说我又没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心上人!”

话说到这儿顾淮忽然卡壳了,因为之前他确实想过把季云舒的坟墓挖出来挫骨扬灰来着,虽然没付诸行动,但这想法没变成现实的唯一原因只是季云舒的墓不好找。

想到这儿,顾淮抬眼看向白零,“之前交代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白零赶紧把那沓文件放到桌上,规规矩矩的道:“我查过了,本市叫做季云舒的一共有五个,四个男的一个女的,身份资料都写在文件上了,如果有需要我再往全国范围内查。”

顾淮连翻都没翻,只是无语的看着他,半晌才一脸正经的道:“白零,你知道吗,其实我在考虑换个管家。”

白零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腿一软行了个大礼,扒着办公桌露出可怜巴巴的半张脸来,“为什么,顾总?!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忘了从小到大一直屁颠屁颠跟在您身后的那个可爱小朋友了吗那就是我啊是我啊!”

“……”顾淮把文件收拾了收拾砸在白零脸上,“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叫你查的是懿朝的死了几百年的季云舒,谁让你查本市的了?继续查,往六百年前查!”

白零无语凝噎,委屈的揉了揉脸,低声嘀咕,“顾总您变了,我记得咱们小时候您还是很疼我的……”

顾淮一脸嫌弃,“那是因为那时你太小我怕直接把你打死,行了,赶紧去查。”

白零从地上爬起来,悲悲切切的走了。

傍晚的时候外面阴云压城的天终于落了雨,这雨下得很不利索,不爽快,雨点很小,却断断续续的拉的很长,像是古旧风琴快要断弦的残音。冬天很少会下这样的雨,让人的心情平添几分阴郁。

顾淮进去的时候,慕辞正在看着窗外的雨。

因为下雨的缘故,今天黑的很早,天空压得很低,慕辞的眼神也莫名的伤感了很多。

顾淮过去哗的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暖黄色的灯光充盈了宽敞的房间,床头的数字钟无声的跳动着。

“六点了,饿了吗?”

慕辞对顾淮的询问充耳不闻,眼神放空盯着窗外,但窗帘已经拉上了,也许他并不是在看雨,只是单纯的盯着空气种某个虚浮的点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