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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冻破了,得涂些药才行,不然批改奏章得很费事的。”云谣说着,将唐诀的手扯到了自己跟前,她掀开袖摆,一只手抬起唐诀的手腕,另一只手悬在半空有些纠结:“蛇油膏与猪油蜂蜜膏……哪个功效好些?”

唐诀怔着,听见这话抿嘴笑了笑道:“一只手涂一种,几日便知哪个更好了。”

“你当自己小白鼠呢。”云谣眼眸含笑,唐诀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不过云谣还是照着他的说,一只手涂一种,唐诀笑得就更深了。

云谣的指尖很柔软,葱白的手指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唐诀的手上的伤口时说:“你将我的名字改了,朝前的大臣们不知情,后宫里的女人打算如何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的。”唐诀说:“反正她们也不重要。”

宫里的女人已经没剩几个了,云谣与她们都有接触,今日唐诀下了这个诏书,将她封为了云妃,恐怕已经传入了各个宫中,那些背后的言论必然如潮水,明早便能将淳玉宫给淹了一半了,云谣本来还挺担心的,唐诀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没所谓了。

反正这些人不论如何说,云谣也不会太较真,她们不知其中缘由,哪怕在背后笑话她,她也权当是看了另一出笑话了

将药涂好了,云谣正准备放手,却瞧见唐诀的手肘处似乎有个浅粉色的伤痕,她将唐诀的袖子往上抬了抬,然后瞧见他手臂上的烧伤痕迹,她一愣,问:“这是怎么来的?”

看上去似乎是新伤。

唐诀看着手上的伤道:“先前不小心被烛火烫伤了,不要紧,孟思已经配过药了,每日涂些就好。”

云谣点头,想着这伤大约是在送她去姬国的途中弄到的,与烛火相关,便只有皮影戏的那一次,唐诀当时闷不吭声,这回看见,反倒叫云谣有些心疼了。

“你这药每日都要涂吗?”唐诀问,云谣点头,将两个药罐子交到他手上说:“带回去让尚艺给你涂。”

“他手重。”唐诀说完,朝云谣瞥了一眼。

云谣又撇嘴:“那孟太医与你配的药你又是让谁涂的?”

唐诀顿了顿,道:“朕不涂孟思给的药了,他配的药没你这药……”没她这药好?孟思好歹是太医,正儿八经学医的,比起云谣这两种药来说不说好出太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于是唐诀抿嘴,说:“没你这药香。”

云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她歪着头定定地看着唐诀,等着他继续说呢,唐诀轻轻眨了一下眼将药罐子放在桌上道:“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