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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靠近,给他倒了一杯清酒,唐诀瞧着她匆匆跑来有些泛红的脸笑道:“吃好了?不用这般急,等会儿胃该难受了。”

云谣倒酒速度很慢,压低了声音道:“小心殷太尉与御史大夫。”

唐诀一顿,眉尾微微挑起,他不动声色地朝台下看了一眼,单手撑着下巴,身体往椅子的另一边靠了靠道:“给朕剥个橘子。”

“是。”云谣跪坐在唐诀身边,拿起橘子慢慢剥着。

唐诀问她:“你听到什么了?”

“御史大夫叫殷太尉放弃太后,以此换取江山大权。”云谣将剥好的橘子放到了唐诀跟前的空盘里,然后颔首行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唐诀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两人看起来自然得很,唐诀拿起橘子吃了一口,又朝殷太后那边看过去,太后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因为现在还不是正式用餐时间,所以殷琪坐在了太后的身边给太后说殷家的事儿。

太后长居宫中,她的母亲又年迈了走不动,殷琪说得也都与她母亲有关,还在旁边代替了连锦姑姑的工作,帮殷太后削水果吃。

唐诀收回了视线,刚好皇后回来了,回来时还特地去太后跟前行礼,这才坐下来。

一个多月前唐诀赦免了齐瞻的罪,领了点儿小责罚就让齐瞻回家了,虽然挨了板子身体不好,不过在半个月前他已能下床走路,且在五日前正常上朝,兵部的事也没丢着,他依旧是兵部尚书,只是齐家自此与殷家反目,反目是朝堂上的事儿,往后宫里来看,似乎并不如此。

皇后与太后的关系还当真是奇怪,云谣在皇后面前挑拨过她与太后的关系,且太后受了殷家的交代,没有干涉齐家之事,也没有救齐瞻的意思,却不知道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又让皇后与她同心了。

如今皇后头上戴着的一株凤凰金步摇云谣见到过,在去年唐诀生辰的时候,太后戴过,如今她交给了皇后,大有要将后宫的大权全权交出去的意思。

恐怕皇后也这么以为,故而才与她亲近。

午间用斋饭的时间到了,小宫女与太监们一道从后头将菜呈上,都是青菜、豆腐、谷米之类的,虽说全都是素的,但是做得不错,看上去也有些食欲,不如云谣想象中的那般难吃。

云谣的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台下的殷太尉与周丞生,再时不时看向一旁坐着的殷太后,用餐时间无人说话,这个场合还当真是规矩得很。

虽说这些人都没有举动,但云谣的心还是提着的,方才上菜的时候她特地看了,小顺子银针一个个试探过,每道菜都是安全的唐诀才吞下肚中,按理来说如此大的场合,即便周丞生要动些手脚也不会光明正大地下毒毒死唐诀,否则在场的一个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