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除夕夜,各怀心思,云谣跟着唐诀回到了延宸殿,揉了揉肚子,她躺在偏殿的软塌上,昂着头哀叹一声:“饿!”
“知道你饿,这不是叫小顺子给你弄吃的去了吗?”唐诀坐在对面,小喜子端了杯热茶进来,唐诀打开一看泡的是桂圆,于是推到云谣跟前道:“先喝着果腹。”
云谣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小喜子睁大了双眼瞧这两人之间的举动,愣了愣,于是低着头出去了。
云谣撇嘴,除夕之夜应当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她在以前的地方还能看春晚呢,到了晏国来不仅没什么精彩的看,还饿着肚子陪着唐诀吃了一顿尴尬的晚宴。不过她在善音司瞧见了萱萱,小丫头进去之后似乎没吃苦头,这才短短几个月就长个儿了,还长漂亮了不少,席间一展歌喉让太后说了句好,说不定回去还能领赏。
萱萱应当过得挺快乐的,至少云谣瞧着她唱完歌后笑嘻嘻地退下了,但萱萱此番在素丹跟前露脸,说不定日后素丹会找萱萱的麻烦。
当日云谣假借扎纸人一事重重打击了素丹,甚至命内侍省的人调走了蝶语轩的宫女太监们,她把萱萱送去了善音司,唯独留下苑雅跟着素丹一起吃苦,现在主仆二人一条心,瞧着萱萱过得好,肯定眼热,不找机会给萱萱添麻烦才不是她们的性格。
但云谣见多了素丹又生理反胃,看一次便想呕一次,所以她拿眼朝唐诀望了过去,眨了眨后问:“陛下说帮我杀了素丹,还作数吗?”
“自然。”唐诀盘腿坐在软塌上,微微一笑:“怎么?你现在有心思杀她了?”
云谣抿嘴:“我今天瞧见她在除夕宴上特别讨厌,还拿眼睛勾你,嗲声嗲气地说要给你跳舞,我看着不高兴。”
唐诀嗤地笑了一声:“看来你的醋意真不小,不过朕对你说的话一定践行,你想怎么杀?是凌迟?还是剥皮?车裂?”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冷风吹得云谣打了个抖,唐诀瞧见了顿时笑出了声:“瞧你胆小的。”
云谣撇嘴:“我们那儿都不杀人的,杀人犯法。”
“晏国杀人也犯法。”唐诀微微抬起下巴:“不过朕杀人不犯法,朕就是法。”
“你厉害你厉害。”云谣对唐诀拱手,唐诀见她这敷衍模样有些气,于是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云谣顿时哎哎直叫:“疼,昨天才被打的,还没好呢。”
这么一喊,唐诀松手了,又抬起她的下巴自己跪坐在桌案前,隔着一张桌子朝云谣看过去。桌上烛火昏黄,软塌两旁各点了一盏灯,照得云谣小脸颇为动人,唐诀凑近看着,没瞧见她脸哪儿红了,于是又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知道她那是装得惹他心疼呢。
云谣缩着下巴,说:“杀人我不敢,但是由你杀我又不解气,光明正大地杀她得需要个理由,栽赃陷害这种事儿我又没精力再做第二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