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兵符并非只有一个,而有两个。”唐诀伸出两个手指道:“一个兵符在殷道旭的手中,他手里的兵符可以统帅天下兵马,兵马所行之处,进退攻守,杀谁伐谁,都得听他的。还有一个兵符,就在齐家,那是早年齐国公得势时朕的皇爷爷赏的,从那之后就没拿回来过,那个兵符,可调令天下兵马,不论将士身在何处,在做何事,一声令下,必须集齐。”
唐诀道:“两张兵符,缺一不可,可调令的不可统领,可统领的无法调令,这是帝王以防权臣只手遮天的掣肘之策,可殷道旭打破了这道规则,早年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逐渐没落的齐国公府二公子,为的,也是这藏在齐国公府的兵符。”
云谣睁大双眼,听得津津有味,国之大事她不懂,但唐诀说的,也不难猜。
齐国公府在唐诀父亲那一代并不很受待见,晏国与周遭国家停战几十年,一直相安无事,兵符在齐国公府中蒙灰,唐诀的父亲有意削弱齐国公府的势力,故而齐国公府日渐衰败,到了后来,老齐国公躺在家中,久久未出。
即便如此,那张兵符也未被收回去,殷太尉看中的不是齐瞻的为人与聪慧,而是齐国公府的旧势,说是旧势,其实便是齐国公府的兵符。
他虽明面上化了兵部给齐瞻,像是将自己手中的大权交了一半出去,实则安,贺强在齐瞻身边,也是另一种监视与瓦解,他用心如此,难怪齐瞻始终难以与他站在一条船上,才想了其他计策,让素丹入宫以药石、美色诱惑唐诀。
这些人,都有狼子野心。
“那你这次对付兵部,除了要把兵部的权利收回来之外,还要他们齐家的兵符?”云谣问。
唐诀点头,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道:“正是如此,齐国公那老家伙,大半个身子都进了棺材了,年纪七十有五,活不了几年。他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年纵情于声色之中,死在女人的温香软玉里,次子齐瞻当上兵部尚书,只要朕将他握在手中,齐国公府再难重起,那兵符,迟早会落到朕的手中。”
“等齐国公府主事的都死了,陛下就有理由讨回多年前由帝王交出的兵符了。”云谣点头,又抿着嘴:“这样一来……皇后娘娘也着实可怜了些,她为此事还病倒了。”
“皇后?”唐诀一愣,睁大了双眼看向云谣:“你居然还关心她?怎么?朕的瑶儿不吃醋?莫非是被礼部的人同化了,打算劝朕广撒雨露,开枝散叶?”
“莫非你想?!”云谣听他这么说,立刻皱眉扬着声音差点儿就要站起来了。
唐诀扑哧一声笑着:“朕想。”
云谣被他这回答气得不轻,才一个你字出口,便见唐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野兽盯着猎物一般,丝毫没有松懈,反而微微眯起,视线中带着几分侵略之意,他道:“朕一直都想,瑶儿可允?”
云谣顿时怂了,她缩了缩肩膀往后退了些,睁大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向唐诀,脸颊微红,说:“你……你正经一点儿。”
唐诀被她逗乐,呵呵笑了两下,点头挺了挺背:“好,朕正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