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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诀垂眸,拉着云谣起身道:“朕早些时日对素丹百般忍让,让人以为朕对她宠幸有加,就连她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朕心尖上的人物,如今冷落了一段时间她必然焦急,人一旦焦急就会出错,她不是个擅长蛰伏的人,否则当初在思乐坊也不会被你一眼看穿了。”

倒也的确如此,素丹不是个擅长蛰伏的人。

她被齐瞻养了许久,终于放出来成为惑上媚主的人物,自然要利用药石对唐诀的效果加以控制,一来可以完成齐瞻给她的任务,二来也可达到她自己的野心,试问整个儿晏国的女人,谁不想让皇帝对自己言听计从。

她被藏了太久,一经出场就锋芒毕露,她不知忍让,逞一时爽利,所以在思乐坊才会对云谣出手,所以云谣前去逸嫦宫看淑妃时她会立刻过来耍威风,更是仗着唐诀的喜欢不将后宫的人放在眼里。

云谣听说过,她刚从锦园到皇城,起先那段时间并不去给皇后请安,理由是脚疼,她的脚还是皇后亲自推的,皇后也就由着她了,后来她当了昭容倒是时常过去,但往往迟到,一旦迟了便说陛下留宿早晨才走,她累。

如此女人,想要让她露出马脚,就是要让她急一急,这一个多月,够她心浮气躁了。

“你打算怎么做?”云谣问他。

唐诀微微皱眉,将人拉到了隔间,坐在软塌上才道:“明日是太后寿辰,朕并未关她,她若有心定然出来欲求表现,朕只要顺水推舟,让她重回昭容之位,她才会相信朕的确为她所迷,从而对朕说的话,也深信不疑。”

“你打算假借素丹的口传消息给宁国公府?”云谣凑前去问。

唐诀一怔,随后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朕的瑶儿怎么如此聪明呢?”

云谣被他这小举动弄得脸有些红,眨了眨眼后想到了什么便说:“你别拿话哄我,反正你要去陪素丹卿卿我我,我还是不开心的。”

“知道,朕只与你卿卿我我,与他人都是逢场作戏。”唐诀道,又将云谣的脸说得更红了些。

“户部因为水患之事被多番刁难,刚才稳住,这时便去动兵部,会不会太急躁了些?”云谣想了想,还是将心中所担忧的说了出来,唐诀又是一怔,这回没有调戏她了。

“你倒是深思熟虑。”唐诀收了视线道:“夏镇之事是他自食恶果,他本就走错了路,户部虽到了朕的手里,但徐杰还年轻,于朝中大臣而言,朕也还小,一个小小户部,只需几年他们便可从中瓦解,自然不会将此放在眼里。”

“至于兵部……”唐诀垂眸:“兵部大权说到底也算是殷道旭让给齐瞻这个妹夫的礼,一来示好,二来要挟,兵部出一点儿纰漏,齐瞻都难辞其咎,越在高位,就越容易被人拉下来,唯有站到殷道旭这个位置,其他人才不能碰之衣角,动弹不了他半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云谣朝唐诀看过去,唐诀因为这话捏了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