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死不认错,只是哭,她那只手死死地抓着云谣的裙摆,云谣瞧见了,一脚将人踢开,道:“把她带下去掌嘴三十,杖五十,送去掖庭,永远也别让我看见。”
“云御侍……云御侍!!!”桂儿料定她是个软心肠的,却没想到惩罚会如此之重,掌嘴三十尚可忍,但杖刑五十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一半,即便活了日后走路也成问题,便是残疾,一个残疾被关入掖庭,将来的日子就如枯叶在风雨中被打得稀碎,痛苦一生。
“云御侍你既救我出地狱,为何又要一手将我推入地狱!”桂儿被拉出了住处,声音还在喊着:“何不如当初不要救我啊!!!”
秋夕见人被拖远了,声音也听不见了,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再看云谣,她握着手炉的手微微发抖,整个人也僵得厉害。
“这是她的错,意图迷惑陛下,这是死罪,云御侍反而是救了她。”秋夕道。
云谣抬眸朝秋夕看了一眼,这一眼视线有些模糊,仿佛透过了秋夕的双眼看向别处,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声音哑着道:“你别为我开脱,我知道她若死了还算痛快。”
秋夕一时哑口,半晌后才问:“既然云御侍不忍,为何又非要如此惩罚她?她虽用心险恶,可计量浅薄,你我也早就知晓她的用心不会得逞,既然如此,为何不放过她,算个恩情,将来留着用呢?”
“我给过她恩情了,她不记。”云谣垂眸又说:“况且……”
况且桂儿要勾引的不是别人,是唐诀。
她又怎么敢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继续用?即便唐诀不为所动,但只要想到尚且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觊觎他,云谣的心里就不舒服。
“这个人啊,合该身边不要女的才是,端茶倒水,红袖添香什么的,太碍眼了。”云谣咕哝了一句,将手炉放下,又起身朝延宸殿走去。
秋夕听见了她的嘀咕,只听出了几分酸意,没明白什么意思,见云谣又朝外走,问了句:“云御侍去做什么?”
云谣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去吵架。”
她是真的抱着要吵架的心入延宸殿的,走到延宸殿前与尚公公匆匆打了招呼人就如一阵风往里头刮了,小顺子瞧见她那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妙,立刻上前问尚公公:“师父,可要人进去……”
尚公公只给了小顺子一个眼神便让小顺子噤声了。
陛下的事儿,陛下自己去处理,谁也干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