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垂眸:“云御侍自己或不知晓,每回你从延宸殿回来时,身上也带有这种香气。”
淡淡的如莲花盛开时又含了冰的气味儿,冷冽浅淡,味虽不重,但极易染上。
云谣将书捡起来,翻到方才看的那一页问:“你是想让我提防桂儿?”
她刚问出口便觉得心口猛跳,握著书的手紧了紧,秋夕道:“奴婢什么也不想,只是将自己所知告诉云御侍,桂儿是云御侍带回来的,如何处置,也看您的意思。”
秋夕说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云谣的头发基本干了,她用梳子疏通之后,便行礼退下,再去洗漱。
云谣看著书,书页迟迟未翻,心口的狂跳一直没能平稳下来,她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桂儿偷偷去了延宸殿,要提防桂儿的不是她,应当是唐诀才是。
她只念着起初还是云云的那个早晨,桂儿冒着被罚的风险叫醒了她,还帮了她一点儿忙,所以向淑妃要来了桂儿,本想留在身边日后没人随意打骂她也算照顾,却忘了在这皇宫中长大的,哪个人不多长了个心眼儿。
如此一想,云谣的头都开始疼了。
她翻身躺在床上,又盖了层被子,将头蒙住,她现在还不能胡思乱想,也不知桂儿去延宸殿是唐诀叫她去的,还是她自己主动去的。
秋夕发现桂儿的不对劲,往云谣这边说了一句后,两人就再也没提过关于桂儿去延宸殿的事儿,不过云谣留意了一番。
她午觉睡醒了之后,秋夕去尚衣局取冬衣没回来,叫桂儿桂儿也不在,过了会儿便能瞧见她从外头跑进来,凑近时身上的确有那浅淡的香味儿。
那味道唐诀身上也有,延宸殿内都在燃着,云谣不可能记错。
云谣问她:“你去何处了?”
桂儿见云谣面有愠色,知道她生气了,立刻跪下来说:“奴婢……奴婢是去小厨房偷吃零嘴了,这才没能及时过来,云御侍恕罪。”
云谣看着桂儿可怜兮兮的脸,十六岁的小姑娘脸颊还是圆润的,跑进来时带着薄红,现在瞬间煞白,就像是云谣欺负了她似的。
云谣叹了口气道:“起来,我又没说要责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