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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儿不知有没有将这句话听进去,只是手上的茶没送过去,便退了。秋夕见桂儿走了,这才往云谣那边去,然后端着个椅子坐在云谣身边问:“云御侍数了几只蚂蚁了?”

“一直就这几个。”云谣道。

秋夕问她:“陛下可有与你说太后的生辰你得送什么礼啊?”

“我又不是他妃子,孝顺什么老母亲?”云谣撇嘴,视线没收回,依旧看着蚂蚁。

她一句话将秋夕堵得无话可说,于是只能抿嘴笑了笑,然后顺了顺云谣的背道:“气几天就行了,气久了伤身,陛下本就有顽疾,您稍稍顺着点儿就好了嘛。”

“他那……”云谣顿了顿,差点儿将唐诀装疯的事儿说出口,于是抿嘴不说话,半晌后道:“哎呀……蚂蚁进窝了。”

秋夕:“……”

云谣回过神来,朝秋夕看去:“我怎么觉得你是某人的说客?”

秋夕不解,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云谣挑眉,心想自己还真是太敏感了。秋夕与唐诀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他们俩平日里碰面都隔着自己这层关系。恐怕当真是她心里烦得很,闷得很,又气又酸,才会胡思乱想。

说到底……一直僵着不是事儿,到最后总归不是她认栽,就是唐诀妥协的,不过照现在看来,云谣觉得自己快熬不住了。

陆清将自己查到的事一一上报了之后,看着坐在桌案后的唐诀单手撑着额头,手里捧着奏折一句话都没说,垂眸想起来方才在外头瞧见的同样在发呆的云谣,眉心微皱。

过了好一会儿唐诀才嗯了一声:“齐国公府早年几乎一手遮天,到了父皇那一辈势力逐渐削弱,直至朕登基之后,凭着与殷家的姻亲关系,将长女塞入皇宫做了朕的皇后。他们本想靠着齐璎珞光复齐国公府,但齐璎珞终究不是殷太后,所以才会兵行险招。”

“素丹从小便被兵部尚书齐瞻训练成了一流舞姬,又以药练石送给了她,让这个女人接近陛下,已存谋反之心了。”陆清道。

唐诀合上奏折摇头:“谋反倒不至于,齐瞻不过是想与殷道旭一般,操控朕当个傀儡皇帝,齐国公府不愿居于殷太尉之后。”

尤其是殷家与御史大夫周家交好,一文一武把持朝政,即便分了齐瞻一个兵部尚书做,实则兵部也有殷家的人在其中掺和,加上齐瞻的发妻本就是殷太尉的妹妹,齐瞻的一言一行皆在殷太尉的眼中,他自然不甘心。

多年前的齐国公府猖獗得很,比起如今的殷家有过之而无不及,齐瞻兄长无能,迷恋采蝶轩舞姬,又荒唐纨绔,最终不得好死,齐国公年迈,已是大半个身子进了棺材的人,吃喝都要人伺候,更是掀不起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