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诀睫毛轻轻颤了颤,一双眼从看着云谣的双眼,转而移到了她近在咫尺的嘴唇。
两人之间隔得很近,她说话前或许是因为紧张舔了好几下嘴唇,还咬过,唇色泛红,一片水润,唐诀慢慢放下了奏折,下巴微抬了半分,云谣便收回了一切靠近的动作。
唐诀眨了一下眼,云谣就已经将手收回去,整个人也蹲在了桌案前方,双手伏在桌案上,自己抬头看向唐诀,两人距离骤然拉远。
云谣说:“我知道我这也算是背后告状,但是这三个女人不管你的声誉,若把这话在后宫里传开了,对你的影响很大,恐怕也会传到前朝去,岂不是让那些本来就盯着你的宵小恶人们看了一场大笑话了?”
唐诀合上奏折,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向云谣,嘴角挂着浅笑:“你这般在乎朕的声誉呢?”
“我怎么见你自己好像都不怎么在意似的?”云谣眨了眨眼,心中不解。
唐诀道:“朕当然在意声誉,但是与这捕风捉影的声誉比起来,坐稳身下的位子更为重要,这消息是朕刻意为之的。”
“刻意?!”云谣也算是长见识了,居然有男人自己传自己不举的八卦。
唐诀往椅子上一靠,伸手指着右手边的桌案旁的软垫上,云谣自觉地走到旁边坐在软垫上,然后倒了点儿水在砚台里帮唐诀磨墨,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就等他给自己解惑。
唐诀道:“前些日子礼部的奏折你也看到了,之后还有吏部、侍中、特进、各部侍郎都在明着暗着提到要朕为国繁衍子嗣的问题。朕的确不小了,先帝在朕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两个儿子,两个公主了,可朕不愿这个时候平添皇子或公主,朕的龙椅尚未完全坐稳,要了孩子还不是照样被人拿捏。”
“为此,你便传自己不能人事的消息?”云谣皱眉,也算是一劳永逸,日后想生了,生出来还破了谣言,可她还是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诀睁大双眼颇为新奇:“如何做到?不与她们同床共枕面露难色不就可以了?”
“不是,其他妃子都是达官贵人府中的大家闺秀,为人矜持本分,你装装样子倒还可以蒙混过关,可素丹那边……素丹为了迷惑你,必然使出百般手段,你又得装作与她恩爱有加,如何能抵制得住她的诱惑?”云谣垂眸仔细想了想,胸大腰细皮肤白的漂亮女人若当着面主动宽衣解带,是个男人都会承受不住的吧?
“迷惑?手段?诱惑?”唐诀顿时皱眉,他朝云谣靠近,一双眼睁大看向她:“听云御侍的话,似乎对此颇有经验啊?”
“我也就是看看的经验,我……”云谣住嘴了,因为唐诀的脸色不好看,不,准确来说,是非常难看,方才还笑脸与她说着话,现在便板着一张脸,那双眼睛仿佛一道寒光朝人射过来,叫人背后出汗。
“陛下?”云谣小声地喊了一句,即便唐诀告诉她他过去的疯病都是装的,但此时骤然突变的气氛还是让她心生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