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睁大眼睛朝他看去,听他这番话,倒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了。
小喜子不知道云谣和唐诀的关系匪浅,只凭着刚才烈日当头她请他来凉亭里坐一会儿便愿意提醒云谣一句。若云谣是普通御侍,在唐诀跟前说了这话肯定会像小喜子说的那样,惹得唐诀龙颜大怒,到时候虽然嚼舌根的三个人受到惩罚,但她也惹火烧身。
不过云谣知道,她说这话,唐诀必然不会真的生气,她知道唐诀为何不愿意流连后宫,不过是因为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背后都是一道他暂且难以轻易撼动的势力。他对于后宫的妃嫔都如素丹那般,根本不会让她们有任何爬上龙床怀上龙种的机会,与素丹唯一的差别便是,唐诀明面上宠着素丹罢了。
即便唐诀不睡她们,她们也不能随意在背后侮辱身为一个男人最重要威严。
唐诀若知道他后宫里的妃子都在说他不举,肯定脸都气白了。
小喜子没再开口,云谣也对刚才听见的只字未提,接下来又是在宫中认路,仿佛凉亭那处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陈婕妤将娴昭仪与醇婕妤拉得远了,娴昭仪才不满地朝她看去:“怎么?你胆子小?见方才那女子是陛下身边的人便不敢得罪了?”
“妹妹,小心你如今的好意,让那人得寸进尺,有朝一日真不把我们这些当主子的放在眼里了。”醇婕妤也说道。
陈婕妤朝两人看去,叹了口气摇头道:“两位姐姐,妹妹我方才可算是帮了你们一把呢,若我不拉着,姐姐们当真逼着她行了宫礼,且看她回头到了陛下那儿怎么对付你们。”
“你这话是何意思?”娴昭仪皱眉:“难道我堂堂一个昭仪,还怕她这个婢子不成?”
陈婕妤微微抬着下巴,只觉得这娴昭仪光是长得漂亮,却没有脑子,而醇婕妤只知道趋炎附势,像是一条跟在主人身后的狗,谁站在她前头她向着谁,若非她父亲在娴昭仪的父亲手下当差,她也不愿与之交友。
“姐姐可见过陛下身边留过宫女?”陈婕妤问。
娴昭仪顿了顿:“没有,那又如何?”
“那此女能留在陛下身边,不是寻常宫女,还是个御侍,若论品阶,延宸殿里她仅在尚公公之下,可她手中还拿着把玉扇,光靠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她绝非一般人。”陈婕妤道:“去年陛下生辰,我去了善音司,凭着这副好嗓子联合善音司的舞姬、乐师为陛下唱了一曲才从才人成了婕妤。我与善音司的掌事有几分交情,今年他们善音司准备为陛下所做的寿礼时让我帮着看了一眼。”
陈婕妤身后的姒儿紧接着说:“那是一把玉骨扇,玉虽不是顶好的玉,巧在做工精细,扇面展开上头的雕刻为清风扫竹,银线穿,其中,片片扇骨玲珑剔透,这把玉骨扇,就在方才那云御侍的手中。”
“善音司送与陛下生辰的礼物,怎么会在她的手中?”娴昭仪微微垂眸,眼中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