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苏合,云谣也总能想到当初读书时听历史老师说过的几个著名太监,多是为权所惑,擅使心机,只是不知苏合这等早已爬上宫人们无人可及之高位的太监,心里要的究竟是什么。
今日唐诀刚回宫,随行的宫人们大多都是靠一双脚走回来的,累得很,大部分被唐诀放去休息了,别人得空闲,云谣不得空。
锦园虽好不留人,短短两个月连着皇帝的生辰与中秋一起过了,唐诀手头的政务荒废了许多,一回来便要开始忙碌,在回来的路上与陆清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重要的奏折都放在了一旁,等待批阅。
此时唐诀一头墨发披下,一边别在了耳后,略微歪着头捧着一本奏折在看,眉心微皱,殿外的阳光洒了进来,投向地面又反射到了他俊朗的五官上,翻阅几遍之后,唐诀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一支笔在砚台里蘸了蘸。
云谣身穿霜色留仙裙,撸起袖子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胳膊,正不快不慢地帮着唐诀磨墨,磨了会儿,打了个哈欠。
云谣正张大嘴巴抬手捂着时,唐诀给了她一个眼神,他似乎是真的被手头上的事给磨烦了,所以看云谣这一眼像是她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却吵到对方一样。云谣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磨墨。
一连批了十几本,唐诀伸手揉了揉眉心,又拿起下一本,展开一眼上面的字便又合上了。
“怎么了?”云谣随口一问,唐诀便将折子放在她跟前道:“你瞧瞧。”
“不不不。”云谣立刻摇头:“不都说奏折不能乱看的吗?”
“朕许你看。”唐诀道。
云谣这才翻开了奏折看了一眼,里头的字写得工整,并不难认,只是读起来有些费事儿,云谣反复看了几遍才读懂其中内容,这是一个婉转的催生奏折,由礼部呈上来的,瞧字里行间的意思,怕不是第一次催。
云谣看完了还给唐诀,抿着嘴不知道要笑不要笑,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挺可笑的。
唐诀问:“你能想到帮朕解决的方法吗?”
云谣摇了摇头,这若放在她原来的地方,十八岁婚都不能结,犯法,但古代早熟,历史上好多帝王十四五岁就当了爹,唐诀十八岁,好像……也差不多了。
唐诀将折子往旁边一丢,靠在宽大的椅子上闭上眼睛昂着头叹了口气道:“朕的一世英名啊。”
云谣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垂着眼眸又继续手上的工作,唐诀看奏折看了两个时辰,厚厚一叠奏折就是剩下最后一个,唐诀先前就翻过它,但一直都没有给予处理,而今拿起来又是犹犹豫豫,比看到先前礼部的催生还要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