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夕行礼,赶紧朝外跑叫孟太医过来。
唐诀朝前走一步,云谣就往后退一步,这几乎同时做出的动作让两人的身体都僵了僵,唐诀的手垂在身侧略微握紧,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云谣的双眼,云谣反而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一般不敢与对方对视。
“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唐诀问她。
云谣张了张嘴,道:“我昨日去了一趟思乐坊。”
“朕不是在问你这个。”唐诀微微皱眉,不管不顾抓住了云谣的胳膊就将她往坤韵殿的方向拉。
他大步走在前头,云谣小步有些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不过手没抽回来,反而定定地看着唐诀修长漂亮的手,心跳的节奏忽而快了几分。
将云谣拉进坤韵殿内,唐诀才将人松开,道了句:“都出去。”
原先站在殿内伺候的、打扫的小太监全都低着头跑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还贴心地将门给关上了,云谣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外头的光顺着窗纸照了进来,投在她的脚下。
唐诀把人打发走了却又不说话了,就背对着云谣站着,云谣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总觉得这架势想是要吵架,她还在想措辞,尽量不和对方吵起来。
又等了会儿,唐诀才转身,云谣瞧见他方才背对着自己时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转身这会儿手松开了,眼底也覆上了一层疲惫之色,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将满肚子要问要说的话都压了下去,反而轻声问了句:“你去思乐坊做什么了?”
云谣知晓这是不用吵架了,便道:“上回陛下要凌迟的人受了重伤,思乐坊又被刁难差点儿赶出去,为了救命他们才找上了我,我就过去帮了一把。”
唐诀抬眸朝云谣看了一眼,问:“你不恨他们了?”
“本来就不恨,我恨的是素丹。”云谣道:“不过我也不是白救人的,先前我与陛下说过素丹的来历有问题,你也猜忌她是朝中谁人的眼线,故而我特地问了思乐坊中的陈师父,陈师父说她原是采蝶轩的舞姬。”
“采蝶轩……”唐诀微微皱眉,转身朝隔间走,伸手掀开了珠帘后坐在了软塌上,见云谣还站在外头,招了招手:“过来坐。”
云谣走了过去,坐在了唐诀的对面,问:“陛下知道采蝶轩?听陈师父道,采蝶轩原是京都有名的歌舞班子,因为采蝶轩的班主嗜赌成性,才将采蝶轩输了出去,素丹入了思乐坊,与思乐坊能入锦园为陛下庆生,都是从采蝶轩开始的。”
“朕是知道这个采蝶轩。”唐诀垂眸:“齐国公生有二子,次子为而今的兵部尚书,娶了太后亲妹,生下齐璎珞,也就是如今的皇后。齐国公的长子不成气候,只知玩乐,当年为京都一等一的纨绔,为了一名舞姬买下了整个儿采蝶轩,那舞姬后来成了其夫人,不过他风流成性,成亲后不久又在外头花天酒地,夫人在家中病亡,采蝶轩他也没去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