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小顺子顿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她,云谣愣了愣,似乎明白过来她话中还能解读其他意思,于是瞪了小顺子一眼:“不该想的别瞎想。”
小顺子立刻行礼:“奴才该死。”
太阳正要落下时分,唐诀醒了,醒来时是趴在软塌的矮桌上的,身上披着一件衣服,殿内的浴桶还未撤出,看来是云谣吩咐不要让人打扰了。
唐诀伸手揉了揉眉心,将身上的衣服穿好,起身发现腿麻了,这姿势睡得还真难受。不过比起腿麻,能背对着云谣睡着倒是让他更为在意一些,长年养下的习惯,即便是陆清、尚艺他都不能完全信任,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真的大意了。
唐诀吩咐了小顺子让人将坤韵殿内收拾一番,又告知尚公公身体已经没了大碍,尚公公便通知了礼部,摘星楼里的一切都要尽快布置好。
晚间摘星楼内的布置稍微比承合殿内的布置要简单些,不过佳肴美酒更多,瓜果全是进贡上来的珍品。
摘星楼因建造高,故而并不算特别宽敞,装不下百人跳舞,唯有二十多个善音司的舞姬伴着往日的曲目跳着不易出错的舞步,一曲结束她们换一套衣服,两场舞中有一半的人与上一场跳舞的人是同一个。
别说从善音司里挑出第二个素丹,这里就连个出彩的都没有。
唐诀虽看节目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与素丹说话倒是没停下来过。
午间承合殿,素丹一舞得了皇帝的青睐,琐碎缛节都免了,直接封为了嫦婕妤。
唐诀头痛导致疯病发作,正要杀人,也是这嫦婕妤安抚好了他的情绪,才免了殿外三人之死。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同一日的晚宴中,原本身份卑微的民间舞姬已经换了华服坐在了淑妃的身边,成了名正言顺的‘嫦婕妤’,身边还跟着两个伺候的。
歌舞继续,佳肴不断,大臣们的祝寿贺词层出不穷,唐诀也都一一应付,吃到了什么好吃的,总得朝素丹那边笑说:“嫦儿尝一尝。”
殿内大部分的人脸色都算不错,就像午间那一场风波从未发生过一般,唯有三个人笑不出来。
一是皇后,二是淑妃,唐诀平日不爱去后宫,即便到了日子得去一去,也就是吃顿饭便走,有时还拿国事推脱。
小皇帝表现得一点儿也不贪恋美色,以往皇后与淑妃还能接受,毕竟谁也没比谁得宠到哪儿去。现在不同,唐诀明摆着喜欢素丹,皇后与淑妃的危机感深重,能笑出来才怪了。
第三个笑不出来的便是云谣了,她晚间跟着唐诀一同到了摘星楼,瞧见锦衣华服的素丹穿着一身妃色罗裙坐在淑妃身边显眼得很,心里虽是不悦,却也明白这不过是唐诀刻意为之,她越招摇,云谣相对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