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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刚出去,便有几个人与她打招呼。

她早上还没吃,肚子正饿着呢,去隔壁的小房间里盛了一碗粥,坐在走廊旁边的长椅上,一边吃一边想着自己现在这日子算好还是坏。

她终于离开皇宫了,琦水的一生看上去普普通通,她在思乐防里主要是唱曲儿的,不过三年前来了个新人唱得不错,她这两年渐渐就退下来了,资历在这儿,故而没人与她冲突,但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云谣这具身体刚好十八岁,正是芳华年龄,师父有个儿子在思乐防里是打鼓的,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前两年师父有意让她从舞台上退下来,也与他这个儿子有关。

师父的儿子比琦水大三岁,今年二十一,尚未娶亲,琦水又是师父带回来的,一手养大,心里感恩,即便不喜欢那人也没说过拒绝的话。

云谣知道,古人很多报恩都是以身相许这种戏码,琦水能忍,愿意妥协,她不能忍。

即便身体是琦水的,可现在里头的魂是云谣,一顿饭的功夫,她想到了许多事儿,离了皇宫虽不用担心生死,尚且还有其他需要她烦的呢。

放下碗筷,一名身强体壮,皮肤略黑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他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一身汗水,衣服汗湿贴在了胸膛,男人走到云谣旁边,在桌上拿了个包子后对着云谣笑。

这便是师父的儿子,名陈河。

“琦水,你饿吗?”陈河问她。

云谣顿了顿,道:“我刚吃过。”

“我刚从外头回来,搬了好些东西。”陈河又说。

云谣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聊天有些不太适应,便哦了一声,陈河见她要走,于是跟上,继续找话:“我今天跟爹出去见了个大人物,听到好些事儿,爹叫我不许乱说,我说给你听啊。”

云谣朝身旁的大汉看了一眼,这人长得跟熊似的,块头很大,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憨憨傻傻的。

云谣道:“师父让你别乱说,你还要告诉我?”

“你不是别人嘛。”陈河将包子吃完,拉着云谣道:“今日我与爹见的那个人,是朝中的大臣,见了面要叩头的,我听他们说,这次咱们思乐坊是要给皇帝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