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又和好了,生命就是这么回事,太冷了,也太孤独,几十载一过,青春没了,欢乐没了,只剩衰老的□□和死亡,不幸的,连老的边儿都没摸到,就没了。
再留遗恨,这一遭来得更不晓得意义在哪里。
展颜整个春天过得格外轻盈,她人开朗几分,各科老师都在走廊里设了位置,方便学生问题,她跟老师的交流多起来,偶尔碰到教过她的高一老师们,会谈谈心。
这年早春,流行花园火极了,成为重压之下高三女生的最爱,寝室里,贴满了f4的海报,大家开始买男主角穿的裤子,自我感觉相当时髦。每天晚自习下课,路上都有人唱《流星雨》。
展颜寝室分成了两大派,喜欢男一号的,喜欢男二号的,她天生对此迟钝,毫无感情,无法理解同龄人的狂热,她的冷淡,成为大家私下议论的新焦点,她们觉得她假清高。
她只对贺图南一个人狂热,这种狂热,因为一个许诺反倒稀释掉了,她的心好端端被安置了,全身心投入学习。
直到二模有起伏,她才再一次强烈无比地想念他,希望抱他,亲吻他。
“我想你。”她很直接地在电话里说,当时,贺图南寝室里乱糟糟的,刚熄灯,大家只穿了个裤头,侃大山呢。
贺图南出来,让她打自己手机。
“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这周就回去。”
“不要,你不要回来。”展颜斩钉截铁,“你一回来,我觉得自己好像会更软弱,礼物等高考再给我。”
贺图南哑然。
“那我能做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你了,也想妈妈,你知道吗?我发现个事儿。”展颜握着话筒,倾诉衷肠,“我想你厉害的时候,跟死是一样的。”
贺图南下定了决心,但他俨然不习惯说这些字眼,那些禁忌的,挑动神经的,他只能说:“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你没听懂,我妈妈走的时候,我整天坐着发呆,每一秒都想她,我以为,再也没有人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了。后来,我发现我想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顶的我胸口难受,你能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