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她不要贺叔叔这样,她不要的多了去,她不要妈死,她不要爸再娶,她不要小弟,她不要孙晚秋失学,可命把一样样送过来,硬塞给她,躲不开,甩不掉,她什么用处都没有,像蝼蚁,一搦就一把粉碎。
贺图南上前搂过她,她伏他怀里,哭累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抱紧她,等她平息。
你这个妹妹吃过很多苦。
他想到这句话,把热热的嘴唇紧贴住她发顶,他想,她只有他了,他这才知道爸看他的眼神里到底是什么。
楼下来了警察。
贺图南给她擦干净脸,拿过梳子,把她头发束起来,套上自己的羽绒服。
“你是她?”警察问。
他平静道:“哥哥。”
他说:“我小妹受到惊吓,还没恢复,不知道能不能晚点儿问案情?”
警察看看他:“我们会注意的。”
两人一起上的警车,贺图南攥着她的手,她靠在他肩膀上。
贺以诚自首的同时,北区已有人报警,他即刻被刑拘。
“我在外头等你,别害怕。”贺图南捏了捏她的手,展颜眼睫凝涸着泪,她又变得安静,她摇摇头,“我没有怕。”
做笔录时,展颜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楚。
除夕夜,春晚开始前夕,她被楼下小孩子放不带响的烟花吸引,她一个人,下了楼,走出小区,买了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