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红包都是薄凛亲自封的,红包上都写着每个住家工人的名字,摸上去的厚度也足足有之前的两倍,几乎要把比寻常红包还要大容量的偌大一个红包撑爆了。

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份份包装精美的新年礼品,每个工人家里有几口人,人人都有份。这些是安戎自掏腰包置办的,就像六年前他还在薄家时一样,每次过节,每次出门回家,他都会记得给家里的工人们准备礼物。

这些住家工人们拿着金领的工资,在薄家什么东西没见过,安戎准备的礼物也不见得多贵重,但人都是有人情味的,真心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没办法用金钱来衡量。

最后一位住家工人领完红包,站在原地没有走。她忽而红了眼眶,似乎有些紧张,说出来的话有点磕磕巴巴的:“薄先生、阿戎,我今年最、最大的心愿,就是……就是二位能像……像以前一样。”

所有的住家工人都看了过来,热闹的气氛也微微一滞,冯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会的会的。不过愿望是好的,怎么大过年的眼睛还红了呢。”

住家工人陆续离开,家里虽然空了下来,但过年的气氛还在。留下来的冯春和两个保姆开了电视坐在客厅里看春晚的重播,电视开着,即使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几个人,仍旧显得热闹非凡。

安戎原本计划大年初二去给朱浅拜年,但事情有变,之后的几天他未必能出门,早上回程时在车上便给该拜年的对象一一发了视频通话。

牧野凌晨十二点一过就给他打过电话,安戎设置了勿扰模式没接到,早上打回去的时候,接电话的是个听声音年纪很小的男孩子。

早上七点多,接电话的不是本人,对方说“牧先生昨晚喝多了还在睡”,地点不言而喻。

安戎当时一只手还放在衣兜里攥着那个小盒子,司机皱着眉一脸纳闷地又去调空调的温度。

安戎有种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的感觉。

但这也不能怪他,他仅有的经验已经很遥远了,这六年里他的生活跟“性”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清心寡欲了太久,他甚至都忘记第一次跟薄凛上床后是什么情形了。

只能用“这是陆博士建议的治疗方案”来麻痹自己,但安戎知道,在昨天了解一切之后,他对薄凛的感情一瞬间已经回到了巅峰的时候——或者比那还要浓烈。

没有人能够抗拒一个可以为自己放弃一切的男人的魅力。

甚至,他是期待的。

就像那位住家工人说的,他也在期待,他们能回到以前,回到他们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