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了他的描述之后,才下了这个判断。但对方并非心理学方面的医生,能给他的建议非常笼统。
“积极地引导他,要理解、包容他,现在最好的情况是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让他确定这一点或许会很有帮助。”
可安戎已经无数次重复过这个事实,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种病症最后发展到更严重的心理疾病的也不在少数,安戎虽然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tsd,但薄凛的状态让他非常忧虑。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薄凛只去了一趟公司,几乎只要安戎出现在房间之外的公共场所,就能感受到薄凛分秒不移的视线。
有一次他半夜起床想喝水,发现书房的门没关,他从门缝里,看到薄凛神色焦虑地坐在只草草打开一盏灯光线昏暗的室内,额头和脖颈上全是汗,手里紧紧攥着一本安戎白天看过的书放在口鼻间,似乎在拼命汲取上面根本不存在的属于安戎的气息。
更有一次他看到因为困倦不知何时在沙发上睡着的薄凛眼角还未干涸的眼泪,而那一次,甚至还没等他走近,薄凛就被噩梦惊醒,睁开眼时,原本浅茶色的瞳孔颜色深得吓人,黑洞洞得像无底的深渊。
连家里的住家工人们都在担忧薄凛的反常。
或许应该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可安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一次次地告知薄凛他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却收效甚微,薄凛甚至会因为他再次提及那件事而更加痛苦。
洗澡时,安戎低下头看着腹部伤疤上丑陋的增生,从镜子里看着他腰上爬着的白色蜈蚣。
都是不低头,不扭身,几乎注意不到的位置,他平时很少看,也不愿去看,更不想展露在任何人面前。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没有马上换上睡衣,仍旧披着白色的交领浴衣。开着地暖的室内温度很高,他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179章
睡在隔壁卧室的安堇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