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戎无语:“你好歹提前知会一声,结婚这么大的事,这么久了我才知道。”

裴梨笑笑没说话。其实一开始,他是真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他跟顾宴从安戎出国不久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除了没领证,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

小时候跟顾宴最好的时候像连体婴一样整天黏在一起。十三四岁的时候,他开始觉得顾宴可怕又可恶,一切跟他关系好的朋友,顾宴都会想方设法地挤兑走。后来他逐渐疏远了顾宴,两人最长有两三年没有见面,再见是跟安戎去赫城找薄凛的时候。

一开始他对顾宴仍旧心存警惕,后来的几次接触,他却发现顾宴变了。但他不确定顾宴的改变是否只是暂时,直到某一天,顾宴跟他坦白了一切。

家庭的变故、独自一人的颠沛流离,让彼时幼小的顾宴想抓住一切自己能抓住的东西,而那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裴梨,恰到好处地走进了他的心里,以至于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顾宴产生出偏执的念头,做出了一些伤害了裴梨的事。

直到后来长大了,眼界更宽阔,心性更成熟,才明白为什么最终没能守住裴梨,反而将他越推越远,最后甚至到了对他避而不见的地步。

本以为长久的分别感情已经淡了,却没想到重逢时,他仍旧会对裴梨怦然心动。已经成年的alha,很快就明白,年少时的独占欲或许是错的,但他对裴梨的喜欢是真的。

谁能不喜欢这个没有被世俗污染纯真而又善良的小少爷呢,裴梨于他来说,是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代名词。

摊牌的那天,顾宴并没有强迫裴梨去回应他什么。

只是说,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一点时间。

那么温和的询问,彬彬有礼,谁能忍心拒绝呢。

后来一切的平淡,却更像是水到渠成,只是裴梨没想到,在他提出去民政局领证的时候,顾宴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哭得像个孩子,一度泣不成声。

那时候,裴梨才知道,顾宴对他的喜欢,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沉。反倒让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或许配不上顾宴的喜欢。

但那又怎么样呢,即使头脑不算好,也只是个beta,可在认识安戎的这段时间,他再也不会为自己的平凡而自卑,beta也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幸福,只要在顾宴眼里的他是最好的,其他的一切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