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安戎看起来很平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恋的失态和痛苦,裴梨他们也没有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语言上的安慰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弄巧成拙反而不断戳刺那个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终究是要时间来治愈的。
安戎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裴梨相信没有什么能打到他。安戎并不是恋爱脑,失恋固然痛苦,但他的人生中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伤再重,也不至于为此一蹶不振。
搬出来又过了一周多,这天中午,安戎刚到家就接到了池瑆的电话,说是约他见面,有几份文件需要他签。
“是关于旻少爷的监护权问题。”池瑆说。
“……监护权?”
“是的。旻少爷提议,薄先生附议,若安少没有什么意见,我将带法律顾问和文件和您见面,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只需要您签几个字。”
安戎深呼吸了几口气,却止不住浑身的冷意,他抖着嗓子问:“薄先生附议?他同意?”
池瑆顿了一下,仍旧是公事公办地回答:“是的。”
“……”喉头滚动了一下,安戎用力攥住手机,闭了闭眼,“好,我知道了。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字。”
“那您留个地址,我——”
“不用,”安戎打断了池瑆,“我去薄氏找你。”
“……”池瑆沉默了两秒,“好。”
挂了电话,安戎弯腰把刚脱掉的鞋穿上,抓起钥匙又出了门。
到了楼下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安戎才想起来刚进门时先脱了外套。车就停在楼道口不远处,索性快走了几步,上了车开了空调,走到半路还止不住的发抖。
安戎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