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知一愣,瞥他一眼,虽然不乐意,但到底将那句简单直白的“不高兴”吞了回去。
他沉默一会,带着几分认真:“你给的这些,我不需要,其实你也没必要觉得是亏欠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以后桥过桥路归路,只要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没那个闲工夫来找你们的麻烦。”
“你知道……咳咳咳……”瑞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得弯下腰去,面红耳赤!
身前递来杯水,他接到手里,看了眼温召,点头道谢,温召没说话,瞧他这次的模样,不像是装的。
瑞帝喝了水,总算制住了咳嗽,连连苦笑两声:“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并非是怕你以后危及天家,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写下诏书,让你继位,知儿,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他接着看向温召:“你看不上权利,说到底是不想与我牵扯上关系,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哥儿和你未来的孩儿,莫不是你要让他们一辈子跟着你过这等危险的生活?我在世的时间里尚能保你们安稳,若是我死了,京中又知道你的身份,难保他们会来找你麻烦,到时候又是你死我亡,都是天家血脉,你叫我如何安心?”
第六十七章 徐州完结篇(下)
“我不奢求你理解我当父亲的心思,但你可知,我与你说话,从未自称‘朕’也未曾用过父皇的身份来压迫你,我何尝不想我们就是普通的父子关系?可既然到了这一步,你也要为你的家庭想一想,这也是莫可奈何的啊知儿——”
当父亲的言尽于此,温召微微都有些动容。
尽管霍桑知心冷如铁,涉及妻儿,也能让他发热的脑子稍微冷静下来,他忽而又看向温召,眼里第一次带着些不确定,温召则选择跟他站在一起:“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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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送走瑞帝,夫妻两蜷在一个池子里泡澡。
霍桑知在给温召搓背,温召空闲的手就拿了香皂往自己肩头打起泡泡,他一边打,一边闲聊说:“其实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背后霍桑知没说话,只是伸手将他及腰的长发这瞥去一边,露出光洁的后背,跟霍桑知身上累累的伤痕不同,小哥儿皮肤白皙,细腻如同丝绦,就跟雪地一样干净,但是顺着腰线往后,下边贴近臀上尾椎骨的侧面,有一颗红痣,它长在最隐晦的地方,只有霍桑知能看得见。
他毫不客气,一手就按下去,果不其然,温召夸张的嗷了一声,顺着水面就往他怀里瘫。
“干嘛呀,说了别碰我这里!”温召被水汽蒸腾的双眼湿润,皮肤白里透红,歪着身体,眼珠子像洗过的琉璃珠一样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