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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脸,温召以为他哭了,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小心翼翼递过去。

瑞帝抬眸看了那手帕一眼,温召看清了,他没哭,只是用他红的充血的眼眶望着温召,深深的说:“可我……我还是放不下他,很奇怪吧?”

温召有些心慌,因为他这句“很奇怪吧”简直卑微到了极点。

温召说:“你……你先稳一稳情绪,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呵呵,”他笑起来像在哭,也许真的是成年男人在一瞬间的崩溃,男人情绪来的快,便只是在下一次睁开眼,脸上便恢复了最初的沉静。

“所以,那孩子不把我当父亲当仇人,也是理所当然,我不怪他,我也知道他这次来定会有所行动,可他连一句解释也不听,我这个父亲做到此种地步,成了天下的笑话!”

温召心情复杂极了,说不上对错,只是这会又忍不住可怜这位当父亲的,说到底,都逃脱不了一个“情”字,至少这趟也是有好消息的,他瞧国君的意思,是没打算与亲儿子敌对的,那么,这事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他刚这么一想,门外一人进来,附身对瑞帝说了耳语。

说的什么温召也听不见,就见瑞帝站起身,迅速看了眼自己:“他找你来了。”

这也是父子间徐州对峙这么久,霍桑知第一次踏足此地,瑞帝第一回 要出去见儿子,眼可见有几分紧张,便又进了里边的屋子,有手下跟着他,温召就在外间,刚觉怪异的时候,瑞帝就出来了,甚至还换了一身稍微正式些的衣服。

这气氛搞得温召也有些紧张起来,瑞帝那些手下更紧张,一个个严阵以待,生怕到时候会生出摩擦。

椒樘出了院子,就可以见到两方对峙的人马,温召冷不丁抬眼,就看到了霍桑知,他也正望过来,隔着人群这一眼,仿佛跨过千山万水,他似乎有些紧张,见着温召好好的,再又松了口气下去。

温召觉得气氛很微妙,刚要过去,便被瑞帝身边的一个公公拦下了:“请小郎君再等等,我们瑞帝与霍少主有要事相商,且要多说会话呢。”

父子见面,自然是有话要说的,温召耐住了性子,一双眼更是从未从他家男人身上撇开。

他瘦了许多,皮肤也晒黑了,一看就是这几个月东奔西走都没闲着,两人谈了一会,温召的位置靠的太后边,听不清,要往前两步,被人堵得严严实实。

温召再心大,也察觉两分不对,这并非是父子间要好好交流的气氛,反而像幕后老大见面,两方人马都在互相警惕和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