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丛辙把最后一件衣物捡起来,“就算被看见我出入你的房间也没人敢乱传,我保证。”
“……我才不要你的保证,你的保证好吓人啊,是打算杀人灭口吗?”曲笙夸张地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划,吐舌歪向一边,做滑稽的濒死状。
荆丛辙走到床边,一手捧住曲笙的脸揉了揉,回答的很正经,“家里用人都是从小就跟在身边的,他们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曲笙不搞怪了,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
自从他踏入荆家,乔妈就跟在身边了,后来曲笙还见过乔妈的儿子,比他还大了几岁,出入荆家的几波人连姓氏都大致相同……
是他想得太少了。
荆丛辙见曲笙一脸傻乎乎的模样,两只手都捧上去揉了揉,曲笙嘴里嘀嘀咕咕偷骂脏话,提醒荆丛辙:“你的手还没洗。”
“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嫌弃?”荆丛辙说着把手指伸进曲笙的嘴巴里,用拇指抵着舌头。
曲笙含糊不清威胁道:“我咬你啊。”
荆丛辙点点头,又更深地探进去:“好,试试看。”
曲笙:“……”
有时候,不,是绝大多数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和荆丛辙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无法顺畅沟通。
荆丛辙出去了,曲笙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身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
吹干头发后,乔妈正好来敲他卧室的门,叫他下楼吃饭。
宅邸还是老样子,华美又奢靡,有高得惊人的穹顶和一比一的花园,早起能听到喷泉潺潺的流水声还有鸟鸣。
曲笙从楼梯上一阶阶走下去,忽然有些恍惚。十年前他的个子刚刚到楼梯栏杆那般高,一眨眼竟然在荆家呆了这么久,起初还很排斥回到这个地方,现在也慢慢习惯了。
这世上绝大多数事物都不能凭空消失,更别说一方土地、一段记忆,总是越想摆脱什么就越会被围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