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算她错看,荆丛辙这人哪里是一板一眼,分明就有够恶劣。
洛宥作为宴会发起人上台讲话,晚会正式开始,乐团开始奏乐,厅内最中心的位置穿白纱的舞者脚步轻盈地上前领舞,众人随着舞者的步伐纷纷邀请各自舞伴。
曲笙干脆低头看手机上的消息,群里却许久都没有动静。
他有些无聊,偏偏是在游艇上不能说走就走,也不想去外面吹海风,怕冷着自己。吃了两口点心,甜得腻人,让他更加口渴了,又不想抬起头,怕看到荆丛辙和卫雯瑾默契牵起的手,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哪怕知道那是假的。
曲笙偷偷打了个哈欠,泪水挤出眼眶,今天第三次后悔来了这里。
这是他曾经踏入过并想要逃离的场景,是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氛围。
和荆丛辙住在一起将近一年的时间,他都快忘了自己当初多么迫切地想要独立,为此什么小手段都耍,有用的没用的统统招呼。
只不过一年的时间,自己被荆丛辙同化了太多吧?
曲笙还是没忍住把视线投过去,荆丛辙没有和谁共舞,依旧在同众人聊天。他和卫雯瑾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哪怕是洛宥有意要他们单独聊聊,也被荆丛辙巧妙挡了回去。可即便如此,这帮人聊的话题他一句都插不上,随便找了个借口从那个圈子脱离出来,现在窝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想东想西。
再次重申,和荆丛辙是无法交错的两条平行线,这一点曲笙自始至终也没有忘。
许多事不是努努力就可以,他对荆丛辙的社交场不感兴趣,荆丛辙对他和乐队的了解也不够深。他不允许他晚归,用独占欲包裹住他,隔绝那些觊觎他的人。曲笙不能保证每一次自己都平安无事,他不是没打过架,荆丛辙却把他当精致的易碎的玻璃品看护。
而哪怕没有卫雯瑾的出现,荆丛辙的身边也会站上另一位与之相配的女士。
这是“规矩”,况且荆丛辙是荆家唯一的独苗。
曲笙放弃了苏打水,从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一杯白葡萄酒,入口白桃、草本的气息浓郁,割在喉咙处阵阵发酸。
他做事向来莽撞、不计后果,老实说到了现在也没为自己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后悔。荆丛辙对自己有感觉,曲笙便抓住机会。
那是他少年时的憧憬,重逢后再次悸动起来,那道光束始终萦绕在他脑海里,冰箱门开了又关,两个人从陌生到熟稔,为对方一点点改变,这个过程本来就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