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随你,”余昧有点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知道这又是小孩不肯明说的占有欲,索性替他说了,“反正之前几年我也没想过自己还有下半辈子,收入都存在一个资助你的账户里了,好像还买了几套房,写的也都是你的名字——现在我手上分文不剩,也没机会后悔,只能靠你养活了。”
余煦对他这种有关轻生的话都快应激了,闻言也没安心多少,反而担心起他话里潜藏的意思:“哥哥,你该不会还是……”
“想什么呢,”余昧捏了捏他的耳垂,感觉到那片软肉慢慢热起来,心情就无端好了几分,“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食过言。”
余煦这才松了口气,又凑过来抱住他,没头没尾地轻声道:“妹妹,我总觉得这几天很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怎么?”
“突然联系上亲生父母,你也突然……说喜欢我,”余煦牵住他的手,慢慢摆弄成十指交扣的姿势,“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高考出分的那天,又同时中了echo的特别签名照,是现场合影签名……”
echo几个月前确实办过这种活动,从看过五十场以上演唱会的粉丝里抽选几个,到现场和他们合影拿亲签,但是……
余昧回忆了一下当时场景,不确定地问:“你来过吗?”
“嗯,来过,就是那个跟你说紫外线过敏,只能戴着头盔合影的,”余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很傻——但那天你帮我调整头盔,还问我会不会太热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快停跳了,还以为是在做梦……”
余昧就忍不住弯起嘴角,就着十指相扣的姿势,毫无征兆地抬起手,在他手背上印了个吻:“现在呢,梦醒了吗?”
余煦愣了愣,耳根就诚实地红了一片,语气也十分动摇,磕磕巴巴地答不上来,半天只憋出一句:“哥,哥哥……”
“好了,洗澡去吧,都几点了,”余昧捏了捏他的耳垂,“别想太多,我在呢。”
等到余煦一步三回头地抱着衣服进了浴室,他才无声的叹了口气,从沙发上滑下来,又缩进茶几前那段狭窄的空隙里。
余煦的梦醒了,他却还陷在噩梦里,没能摆脱。
这些天来他想了很多,尤其是排练时不得不与许观珏朝夕相处,想得最多的就是他下一步该怎么走,又能怎么走。
他手上其实积攒了不少许观珏的黑料——生日宴上左拥右抱的照片,包养情人的证据,潜规则上位……随便哪条传出去,就足以让他人设崩塌了。